她淡淡一笑,将册子递给小婷,说道:“娘娘,请您代我向慕容家主致谢,有劳他费心了。”
“这些都是应该的。”慕容雪显得很高兴:“你不知道,之前我一听说哥哥奉旨迎尚公主,简直开心极了。从今往后,咱们亲上加亲,多好啊。”
李汐微笑着说道:“我自幼在宫中长大,难得有朋友,若是娘娘不嫌弃,咱们今后可要常来常往。”
慕容灵连连点头:“那是当然。大婚之后,请公主也多来宫里玩,我自己一个人总感孤单呢。”
李汐笑了笑,顺势问道:“我许久没有入宫觐见,不知陛下近来如何?”
“我也见得少。”慕容灵心性单纯,有什么说什么:“听说陛下一直在忙着对付南方叛军的事情,经常操劳到深夜,因此多在养心殿那边安寝了。”
李汐微微颔首:“皇兄实在太不容易了。历代帝君,都是平平顺顺地接掌皇权,唯独陛下,内忧外患、跌宕起伏,少用一分心力都不行。娘娘,你若是见到陛下,千万叮嘱他保重龙体。”
慕容雪应道:“一定的。对了,公主,我打算明天去一趟香积寺,为陛下祝祷祈福,你要不要同去?拜拜菩萨,请她保佑婚礼大典平安顺利。”
李汐犹豫了一下,遂欣然应允:“好啊,既然娘娘相邀,那我便奉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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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公主府中早早地备好了仪驾,李汐换上一套素净的青色襦裙,在小婷的服侍下登车离府,直奔帝都城外的名刹香积寺。
刚出了城门,她便遇上了慕容灵的仪仗车队,于是,李汐又停步下车,改与慕容灵同乘,在禁军的护卫下,一路来到目的地。
此时,方丈法师早已经接到了消息,率领寺中僧侣在山门外列队恭候。
香积寺在帝都的名气很大,平日的信众香客也是极多,几乎是摩肩接踵、络绎不绝。然而,因为今天惠妃娘娘和汾阳公主联袂前来上香,所以依照规矩,此地已然警戒森严,大批禁军岗哨林立,连半个香客的踪影也见不着。
慕容灵有了身孕,这会儿已经微微出怀,再加上她从小被家里娇生惯养,身子骨柔弱,因此拜完了佛、进完了香,就累得有些气喘吁吁了。
原本,她之前还与李汐约好,要顺便去游览一下香积寺后山的景致,可这会儿身体乏累,说什么也走不动路了,只好在方丈的殷勤引领下,到禅房歇脚。
汾阳公主出于礼貌,想留下来陪慕容灵,不过,却被慕容灵婉拒了:“公主不必理会我啦。我在此略微打个盹便好,你去后山那边转一转,回来也好给我讲讲有何形胜之处。”
李汐见状,只好无奈答应,叮嘱宫女们好生照顾娘娘,然后由小婷等人陪同,前往香积寺后山。
在茂林修竹间徜徉了一会儿,李汐感觉也没啥可逛,正欲转身回去,谁知此时前面山路的拐角处走出一个尼姑,远远地冲她合十施礼。
李汐原以为香积寺里都是和尚,没想到也有尼姑,不由得好奇心大起,移步走了过去。
“法师好。”
“贫尼见过公主殿下,阿弥陀佛。”
离得近了,李汐发现这个尼姑年纪尚轻,容貌也颇为端庄俊美,不禁更是心生好感,笑道:“法师是香积寺的吗?还是在此挂单?”
年轻尼姑应道:“贫尼是在洛邑永慈庵出家,云游至此,幸得方丈大师收留,明天便走了。”
“哦,原来如此。”李汐点点头:“永慈庵,本宫小的时候曾经去过一次,很是干净雅致的地方。”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李汐打量着尼姑,询问道:“还未请教大师法号。”
那尼姑淡淡地看了李汐一眼,回答道:“贫尼法号净慧,净是干净的净,慧是智慧的慧。”
李汐闻言一愣:居然这么巧的?
原来,幼年之时,李汐的母亲为了保女儿平安吉祥,专门选了一个替身,代李汐出家,法号正是净慧。不过,那个代身修行的比丘尼,是在帝都的清月庵,而非洛邑的永慈庵。
这件事,也就只有母后和兄长李炝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