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昊甚至相信,经过雁门关的大战和进入天狼之后的几场战斗,在很长的时间内,大楚很可能不会再有外敌,虎贲自然就更找不到可以与之交手的对手。
而摆在周围的这十几万天狼的兵马,就是虎贲最好的对手,甚至可能是许多虎贲将士这一生之中能够碰到的最后的对手。
所以杨昊又放出了神识,因为他有些紧张。
杨昊的紧张,绝不是那种担心此战会落败的紧张。
虎贲从杀出雁门的那一刻起就没有败过。
这一仗,虎贲也不会败。
以后的任何一仗,虎贲都一定不会败。
但是,这几场厮杀下来,虎贲有战损。虽然战损极少,但终究是有伤亡。有伤,甚至有亡。
对这支虎贲,杨昊就像一个守财奴舍不得一个大子儿一样,一个都舍不得折损。因为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若是放到虎贲以外的军中,都可以为校、为尉、为将,甚至为帅。
所以,在面对着天狼狼主牧樊杰亲率的这十几万如狼似虎的精锐时,杨昊多多少少有些紧张。因为,他知道,对方一定会拼命。几千对十几万,如果真地近身肉搏,拼起命来,虎贲的战损不会小。
所以,杨昊放出了神识。
他将方圆十里之内的一切动静都笼罩在自己的神识之中,以防虎贲陷入那种局面之中。
以防万一,杨昊还让小光头又将本已回到那处白色空间的戚无畏又放了出来,隐在天狼河谷的上空。
而杨昊现在之所以做出这种在林轩看来叼得不像话的样子,就是要激怒天狼的兵马,最好是能够激怒天狼的统兵之人,甚至是激怒天狼的狼主。
人在愤怒中,往往就会做出一些那么不理智的事情。
一名统兵之人在愤怒中,很可能就会下一些不那么理智的命令。
对方若是下了一些不那么理智的命令,对虎贲就太有利了。
杨昊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神识中,杨昊看得很清楚,很多天狼的统兵之人,包括一些万夫长,已经被自己这副叼得不像样子的样子给气得七窍生烟了。
这些万夫长身下的战马,因为感受到了主人的怒火,已经在非常不安地踢踏着地面,喷着响鼻,大有一副下一刻就要冲上来的架势。
只是,令杨昊有些失望的是,终究还是没有人冲上来。
天狼河谷之战,统帅只有一个。那就是天狼狼主。他不下令,天狼的兵马就是头顶上真地冒火了,也不会动。
此刻的牧樊杰,就在中军后方的帅帐之中。
杨昊看得很清楚,从牧樊杰于辰时到达始,这不到一个时辰的工夫里,天狼的斥候已经如同流水一般,在牧樊杰的帅帐之中进进出出了无数次。
他们说了些什么,只要杨昊愿意听,完全可以听得一清二楚。但是,杨昊没有去听。因为,不用听也知道,这些斥候说的,无非就是自己和这支虎贲的情况。至多再加上自己和虎贲的身后有没有大楚援军之类的情报。
这么叼了一阵子,见对方还是没有发动的迹象,冬日的太阳下,杨昊还真地觉得有些懒洋洋了,而且觉得体内的武阳神功又开始自行运转了。
这是近几天才出现的新情况。
近几天,只要在太阳底下呆得稍微久一些,杨昊就能感觉到体内的武阳神功要么是运转加快,要么是无须催动就自行开始运转。
问了一下小光头,照例没有得到什么实质性的答复,杨昊也就由得他去了。
“权当练功了吧。“见对方还是没有动静,杨昊暗自叹了一口气,闭上眼睛,真地打算在太阳底下小寐片刻了。
谁知道,就在此时,对方却有动静了。
牧樊杰的帅帐外,一名信使手持小旗,翻身上马,奔出本阵,朝着虎贲的方向而来。
这名信使奔出之后,牧樊杰也走出帅帐,登上战马,朝着本阵的前锋而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