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榛将白霸天死前留下的圆牌递了过去。白福捏在手中,仔细辨认着,忽道:“没错,这是我哥的贴身之物!”
他将圆牌小心收入怀中,“扑”的将蜡烛吹灭,问道:“你们的人呢?”
“都在外面。”
白福将披在身上的衣裳穿好,回身取了一柄单刀,招呼一声:“跟我来!”
一行人跟着白福出了院子,七拐八绕,最后进了一条短短的小巷子。
巷子的尽头,是一座独门独院的大宅。院墙足有四五人高,两只石狮子立在门前。
白福摸到石狮旁。一条半人高的大黑犬,从门檐下猛地蹿了出来,张口欲叫。
白福将备好的两块肉扔了过去。大黑犬呜了一声,低头咬起地上的肉,吞咽起来。
却见寒光一闪,白福的刀已刺进了大黑犬的脖子。大黑犬挣扎低鸣。白福手上用力,黑犬哼叫着,倒地毙命。
一摊乌黑的血,浸得石狮脚下一片润湿。
铁门紧闭。
末柯站在院墙下,离墙头还有好远的距离。
白福领着众人绕到院子后面。
院内,离院墙不远,几棵高大的椰子树长叶婆娑,直插云天。
白福踩在末柯肩膀,扶着院墙,慢慢站起来。
他拿出一条带索的飞爪,冲着椰子树投掷过去。连试了三四下,终于将绳索缚在了一棵椰子树上。抓着绳索,攀上墙头,顺着椰子树,跳进了院子里。
白福绕到前面,发现大门上了锁。他怕砸锁会惊动杜彪,只好又绕回到后面,小声招呼众人。
赵榛抢先进了院子。末柯攀上墙头,正待向下跳,忽然一个大椰子从树上掉了下来。坠在地上,发出极响的撞击声,在静夜里分外清晰宏大。
众人都觉心惊。末柯将身子伏贴在墙上,一动不动,气不敢出。
过了好一会,听听房中和院子里没有动静,末柯才抓着树干,一点一点下到地上。
留下元七领着五个人在外面接应,其余的人全都进了院子。
这个院子足有白福的三四个大。房前一个池塘,石山围绕,芭蕉树青叶如扇,高高的棕榈树点缀其间。
房子凸出地面,几个台阶牵引往上。屋内悄无声息,几个大窗户黑洞洞的。
白福上了台阶,一步一步走到房门前。众人跟随其后。
白福使劲推了推房门,纹丝不动。他又去推窗,依旧关得紧紧的。
众人还在着急中,末柯不知从什么地方搬过一块长条大石,二话不说,使足了劲撞向房门。
只听“咚咚”几声,木门应声而破,几个黑洞现了出来。而嗖嗖两声,两支羽箭也射了出来。
一支射中白福,另一支擦着末柯左肋,击在长石上,跌落地下。一朵小光花绽开,瞬间熄灭。
白福叫了一声,倒在台阶上。末柯骂了一句,将条石丢下,把白福拖了下来。
赵榛看时,见白福喉间插着一支羽箭,鲜血汩汩而出。他急忙撕下一片衣裳,将伤口裹住,可那箭却不敢拔出。唯恐一拔,白福就会死去。
白福呻吟着,血仍从布片中渗出来。他眼瞪着赵榛,胳膊比划着:“去,杀了杜彪!”
赵榛点点头,将白福移到一棵芭蕉树下,留下一个人照看他,自己返身上了台阶,矮身躲在房门的一侧。
房内还是没有动静。
无星无月,夜色漆黑如墨。
这是黎明前的一段黑暗时刻。
赵榛稍稍挺起身子,冲着房内喊道:“杜彪,你逃不掉了!识相的赶紧出来,否则你会死的很难看!”
没有回应,几只羽箭从头顶呼啸而过。屋内还是没了动静。
一个村民从靠着院墙的一个敞开的小屋中,找到了好几捆干草。赵榛让他将干草堆在门口,随即打着了火折子。
干草被引燃,火苗迎风而起。末柯心领神会,抱起干草,从门上的破洞中塞了进去。另外几个人也一起过来,将燃烧的的干草投进房内。
火苗伴着浓烟,连同木门一起点燃。屋内传来几声猛烈的咳嗽声,还有女子的尖叫声。
赵榛喊道:“杜彪,赶紧出来!可以让你死的痛快些!”
屋内一声狂笑,接着咳嗽起来。几支羽箭接连射出,靠近门边的一个村民胳膊中箭。
他叫了一声,一手将箭拔了出来。不顾肩膀滴血,又去找了一些干草和木柴来,一股脑儿丢了进去。
浓烟滚滚,火舌舔着屋檐。这时,末柯已将窗户撞破,将燃烧的干草和柴火塞了进去。
屋内咳嗽声不止。
赵榛喊道:“杜彪,快点出来!要不就烧死你!”
没有回应。
烟越来越浓,众人都跑到台阶下。
眼看着火势越来越小,最后完全熄灭,只有缕缕青烟漂浮着。
又过了好一会,等烟味渐渐散去,众人重又登上台阶。
赵榛捡了几块石头,扔进房中。
没有动静,也没有羽箭飞出。
难道都被烧死了?赵榛心中疑惑。
末柯焦躁,拿起一根棍子拨开灰烬,跳入房中。赵榛来不及阻止,众人已都跟着末柯进屋,他只好也随在身后。
夜风吹来,屋内烟熏气呛人。
有人点起火把。
火把照耀之下,一个女人半裸着身子,正在床上发抖,神色惶恐。
可杜彪踪迹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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