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又颇有些为难的看向大家不知该不该继续说下去,张鹤伦把这一幕看在眼里,他心中暗道,“他们中果然有人知道,也好,省我一番口舌功夫,也看看他们到底会不会有违人道做出选择吧。”
众人示意她说下去啊,黄长老心下冷笑一声,继续道,“所谓的祭祀,便是天门镇的人的命。”
这话一出,众人都震惊不已。
他们想过很多祭祀,也想过很多用来当做祭品的东西,却唯独没想到竟然是要用人命来填。
虽说他们是修为高绝的顶峰之人,所见风景也早已超脱一般人生定义的生老病死,可乍然间听到要用普通人的生命作为祭品的时候,他们心中那一点点的恻隐之心不由泛起波澜,掀起涟漪。
天机门的陈长老问道,“祭祀要多少条人命呢?”
黄长老道,“可能要用天门镇三分之一的人口。”
三分之一的人口啊,几乎能涵盖掉天门镇一半的人口分布了。
众人为此心惊,同时也开始在思索,阴山宗所说到底对不对了。
大成的周予听后眉头紧锁,他是大成王朝的皇族中人,对皇权辖下的子民有天然的所属感,即使是远在天门镇的人,可只要被他们大成管辖,那就是大成的子民。用他们大成的子民去开天门,这件事可不是说着玩的,说的轻点是罔顾人命,重点则是把大成皇权与脸面置于修行界之下,这与他们立国之初衷岂不是背道而驰?
他居于其位,看了眼张鹤伦,发现对方无动于衷,不知他到底何意,便也只好按捺不动,静观其变。
落忘峰的袁长老问道,“敢问黄长老,你们可有证据证明你们说的是对的吗?”
这次阴山宗的黄长老倒没有对他阴阳怪气,许是因为她也明白用人命来做祭祀的严重性。
她施法幻化出一副天门镇的地形分布图,图上闪烁着几个方位的光点,她边指着其中一个道,“这副图是我们老祖给我的,她说,图中闪烁着几个光点若用天上星位来看,你们觉得是什么星图?”
在座诸人,对星图了解最为深刻的便是天机门的陈长老了,他仔细看了后,若有所思的道,“这竟然对应了天上北斗七星与南斗六星的部署。只是。。。。。。”
他说完,还是不太确定到底他看到的是不是他以为的。
众人见他欲言又止,只好催促他赶紧说,陈长老稍微思索下后,终于能确定心中所想,接着道,“只是,按古籍记载,北斗注生,南斗注死,这便是说北斗星位的分布应以生机在东,绕北而行;南斗星位的分布应以死地在西,绕南而行。可在天门镇这里,天门镇方位竟然分给了死地,而幽冥海竟然对应的是活地。就好比,正常来说,把阵法布局的生死门给掉了个个儿。”
说完,他深深的看了眼阴山宗的黄长老,接着道,“你们阴山宗真了不起,竟能找到天门镇的灵气走势,还能据此画出天门镇的星图。”
是的,每个地方都有独特的灵气走势,这是承天所授的厚德载物,但天门镇的灵气走势竟然一直隐藏在看似活地的死地之下。
可是在座的人还是不懂这跟天门镇有什么关系?
李家的李忠密问道,“可你说了这么多,还是没说这跟天门镇的天门有什么关系啊?”
陈长老看着星图道,“我们天机门知道一件事,天门若想开,除了要以极为强大的力量打开,还需要海量的灵气用以显化,而被死地封存的天门镇,下面就藏着海量的灵气。打开死地的钥匙,就是蓬勃的生机。”
有人又问,“那如果用牲畜或者妖兽的生机呢?可行吗?”
阴山宗的黄长老道,“不行,只能采用天门镇的居民,只有他们是无道之地的土生土长的居民,生来便带着无道之地的气息,与此地的祭阵最为符合。而且,据我们老祖调查,他们的血脉即是压制此地天门的东西,也是破开天门束缚的关键之物。”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无声而谈了。
他们自诩是名门正派,所行之事也是浩然正大,无愧于天地的。可用人命来当做祭品一事,于他们而言,却是摆在明面上大家不得不要做的选择。
有些选择很好做,因为无伤大雅,或者做的选择与自己没有极大的关系,可有的选择,却是极为难做,一旦选择涉及到自己的名望或者是修行一事中的心魔,那便要三思而后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