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子……在东京有喜欢的人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上杉越慢慢道,“你确实是个十分有趣的女孩,很难想象你这样的女孩会喜欢上怎样的男生。”
他瞥了眼一旁走神的樱井明,继续道:“我认可你爱这座城市的理由,但你仍旧没有说服我,反而坚定了我离开的意志,我这辈子只爱过一个人,那就是我的妈妈,现在我要去她的坟墓前赎罪了。”
宫本真子点头道:“那就由我们来给您这份理由吧。根据我们的情报,您有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就在东京,虽然在此前你们互不知晓,但一分钟前除了您以外,他们应该都早已得知了这个消息,并且都与您见过面了。”
“你在……说什么?”上杉越忽然露出了茫然。
“您没有听错,您有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您的人生其实很美满,在您没有发现的角落里。”宫本真子轻声道,“您应该已经猜到些了,不是吗?蛇岐八家的皇血早就断绝在了您这一代,除了您的子嗣外,这世上不会再有皇了。”
一瞬间上杉越的脑海彻底空白,无数疑问从上杉越的心里冒出来,彷佛喷珠溅玉。
他本能地察觉到面前的女孩没有在欺骗他……
见鬼,他孤独了那么多年,早已经放弃了人生,这时候却冒出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来?
他不是孤身一人,而是膝下儿女成群?
他忽然打了个哆嗦,没来由的恐惧吞没了他。
……
……
“同志们好,同志们辛苦了!”
副校长背着手挺着啤酒肚语气激昂,热烈欢迎着远道而来的卡塞尔装备部精英成员。
“副校长好。副校长辛苦了。”
七零八落的回应从面前这群死宅口中传来,
以装备部副部长为首,一众带着卡通睡帽的研究员唉声叹气地聚在一起,不知道在讨论着什么。
副校长挠了挠头,心道这群王八蛋哪里是外来人,这一群死宅分明是本地人归乡省情。
昂热端着酒杯,风度翩翩地走上前,温和道:“大家先去休息吧,五个小时后集合,我们为大家准备了最刺激的居酒屋,就在酒店出门左转一百米。”
一群装备部的神经病们轰然而撤。
事实上在飞机上,这群神经病们就已经得知了神的存在,只可惜那个时候飞机已经没有返航的机油了,校长根本没给他们逃离的时间。
按照以往他们不该知道的这么晚,这群神经病最擅长黑进别人的网络内部,但现在EVA全功率运行,任何进攻都会被视为入侵,他们也没能力突破全力运转的EVA的防火墙。
一群人垂头丧气地从飞机走下来接受校长的接见,在最初的“妈妈我好害怕”、“校长这个王八蛋居然阴我们”和“我嘞个去我还没有宗教信仰现在就要死丁能不能给我推荐个宗教信一信”之后,这群专家们清楚地意识到耍贱和发飙都救不了他们,因为校长不会给他们提供任何逃离东京的交通工具,唯一的逃生办法就是杀死神。
而后风向就转了,变成“掐死那个畸形的神”、“让它知道被科学凌辱的滋味”和“连它妈妈也不能放过”这类狠话。
当然现在这群飚狠话的神经病们准备先去体验下世界最刺激的居酒屋究竟是怎么样的。
“看到这群年轻人,我突然觉得日本没救了。”副校长赞叹道。
“别这样说,要相信年轻人,只要不给他们留后路,他们会爆发出难以想象的潜力。”昂热耸肩道,“我相信即使我不给他们准备降落伞,他们也能顺利降落。”
“你真是个魔鬼。”副校长毫不吝惜赞美之词,“说起来,上杉越那边你调查的如何了?”
“有些眉目了。”昂热沉吟道,“我调查到蛇岐八家上一代长老们和当年的德意志帝国联系很紧密。”
“废话,都是法x斯,能不紧密吗?”副校长不屑道。
“当年的德意志帝国有进行过基因实验。”昂热沉声道,“蛇岐八家将家族内优秀的血统送到了德国实验室,想以此研究白王血脉的秘密。”
“说重点。”副校长摆摆手。
“……上杉越的基因可能被送到了那个实验室,你知道试管婴儿吗?”
“见过!”副校长惊愕道,“你是说源稚生是试管婴儿?”
“很有可能!但不确定,我们要做个dna对比。”昂热点头。
副校长砸吧嘴,不知道说什么。
昂热忽然问:“你说上杉越知道这件事后会怎么样?”
“怎么样?”副校长耸肩道,“当然是哭着喊着跪下说儿子原谅我这些年不在你的身边。”
校长无言,他没做过爹,这方面没什么发言权。
“你说这次灾难我们能顺利度过吗?”昂热忽然低声道。
即使是他,在即将到来的灾难面前也有些不自信了。
“别想了,谁死我都不会我会死的。我还有儿子啊,我死了我儿子得多难过啊!你说他那么大年纪了还没有家庭,又是个秃顶,我真的很担心他的将来。对了,他就快过生日了,我给他买了三米高的维尼熊当礼物。”
“弗拉梅尔导师,我要提醒你,曼施坦因教授已经三十九岁了,我想他不会再喜欢三米高的维尼熊这种礼物。”
“一个不喜欢维尼熊、在学院里当风纪委员会主任的儿子,真是不萌啊。”副校长叹了口气,“可谁让他是我儿子呢,我谁都可以不爱,但我必须爱他,你懂这种感觉吗?虽然你活了一百多年还是个老光棍更别提有个一儿半女啥的……”
“喂喂喂!别突然进行人身攻击啊!”昂热叫停道。
“噢抱歉抱歉,习惯性。”副校长弹了弹衣领,云澹风轻地将话题重新扭转回来,“我是说,当爹的怎么会不爱儿子呢?即使在那之前我根本不知道我在世上有个儿子,可当我见到他,得知他是我仅有的宝贝儿子时,我满心欢喜,心脏简直快从嗓子眼蹦出来了!因为这真是太棒了!我在这个世上不再是孤身一人,虽然我儿子不萌又秃顶,可他还是我的儿子,我与这座孤独的世界终于有了联系,直到那一刻,束缚我多年你的血之哀才突然消散。”
副校长严肃地给出了最后的总结:“所以,上杉越怎么想的不重要,他最后都是会甘之如饴地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