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吉克哈拍手称赞道:“宋先生真是透彻!我儿,宋先生之计可好?”
“好!就这样吧!”苏哈昌心里高兴了。
代晴算是被关在了房府里,冬嫂也被世子的卫士们赶了出来,就在代晴与冬嫂分开的那一刻,代晴突然对冬嫂说道:“家父就托付嫂子了!”说完,就深深地冲着已被赶到院外的冬嫂鞠了一躬,直到冬嫂消失在代晴的视线里,代晴也没有抬起身子。冬嫂明白代晴这一躬的含义,她是把房老先生的身后事拜托给自己了,也就是说代晴已然决定以死相抗了。一个小女子,在这乱世之上本有可依之人,可如今竟不知下落,本想着或能隐姓埋名平安度日,怎奈又遇强权阻挠,唉,除却舍命相搏又能如何呢?
冬嫂在黄昏时回到了自己家中,她有些失魂落魄,河洛客栈里空无一人,她进门后先是唤了几声丈夫阿冬,见没有回应,嘴里埋怨了起来:兵荒马乱的乱跑什么。随手就要去关起大门,这时阿冬正站在了冬嫂身后,突然问道:“房小姐呢?”
冬嫂吓了一跳,猛一回头,看到身后的丈夫,伸手一把推过去骂:“挨千刀的,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吓死我了!”
“房小姐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阿冬又问道。
冬嫂一听,眼泪就差点掉了下来,她说:“那帮蛮 子,把房小姐给扣下了。王八蛋,欺负一个弱女子,算什么本事!”
冬嫂一说起来就有点激动,声音不自觉的有些大起来,阿冬赶忙让冬嫂打住,同时从未关好的门里探出去半个身子,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后,小心地把门关上了。而后对冬嫂说:“你看谁来了!”
冬嫂往丈夫身后看去,原来有人跟着阿冬一起进了门,只见一个精壮的身影正向她缓步走来,借着那人手里微弱的烛光,冬嫂渐渐看清了来人,当她确定认出来时,她忍不住惊喜地小声叫道:“杜公子!是你!你还活着!”
阿冬忙插话道:“这叫什么话!”
杜恺眼含热泪地说道:“嫂子,我还好,还好!你和大哥都没事就好!”
可冬嫂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一手捂住口鼻,转过脸去抽泣了起来。一会儿定了定神,又转过身来对杜恺说道:“杜公子,嫂子对不起你,嫂子没有照顾好房小姐,房小姐被那帮土匪给扣下了!”
阿冬在一旁忙招呼道:“别都站在门口了,我们进去说吧,进去说!”
三人来到了里屋,围着一张圆桌坐了下来,冬嫂很快把今天白天的事仔仔细细地说了一遍。杜恺紧紧握住了拳头,狠狠地往桌面上砸了一下,随后他站了起来,朝着冬嫂郑重其事地拱手作揖道:“杜恺在此深谢嫂子搭救之恩!”
冬嫂夫妇俩人也赶紧起身扶住杜恺说道:“兄弟这是说哪里话,即便不是你所托,房家小姐的安危,我们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阿冬接着说道:“咱们还是赶快商量个搭救房小姐的办法吧!这是紧要的!”
于是三个又坐回了原来的位子上,这回杜恺先说道:“那蛮 子即便铁了心要强娶房小姐,怎么着也得等到房老大人的丧事办完,也就是说我们还有时间,但怕就怕房小姐刚直的性子……时下的当务之急是要把我进城的消息递给她。还有我们得有人能接近她。”
冬嫂听着点了点头,思索片刻她说道:“要不明日还是我去吧,我就说给房小姐送吃的,不行我就闯,我一个女人家的,他们也不能怎么样,而且,我看他们也就派了两个当兵的站在门口,就是不知道明天会不会加派人手来!”
“依我看,明天应该不会再加派看守的了人,一来一个女子在他们眼里也不值得大动干戈,要多派人今天就派了,不会等到明天。再者骤然就围了房老大人家,他们也怕流言。但是嫂子再去太危险了,还是晚些时候,我想办法翻墙头进去吧!”杜恺说道。
“诶!不可不可,兄弟,路上遇到巡夜的贼兵可怎么办,再说了,即便进了院子这黑灯瞎火的,房小姐又不明就里,万一误会起来,有了声响,兄弟你该如何脱身?我看哪,你嫂子说得对,还是让她明天再去吧,一个女人家的,也不容易起疑不是?”阿冬劝道。
杜恺无奈地看了看冬嫂,一咬牙说道:“那好吧,只有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