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太尉,第二日领着张干办、李虞侯两个倒霉蛋子,急匆匆下了梁山,不敢有分毫停留。
这两个脑袋缠了好几层白色布条,瞧来颇为滑稽,两个人哪里还有之前的跋扈与嚣张,此番上了舟船,乖巧无比,再也不敢大放厥词。
这一路而来,他们算是见识到,什么才是狠人一个。
便是昨日,张干办都以为要被拖出去砍了脑袋。
陈太尉见这两个牙尖嘴利的人,竟是一路不出声,心中偷乐,让你们两个不听劝告,这番掉了耳朵,也该知道厉害了吧?
只是.....
陈太尉站在船头,望着前方波涛滚滚,还有岸边渐渐发青的芦苇荡。
“他们受了罚,只会被同情,本官回东京,只怕也要挨罚了。”想到这里,陈太尉长吁一口气,神色寂寥。
不知为何,一想到梁山那些辉煌之景,他心底深处,竟然有几分羡慕。
然后,陈太尉也是吃了一惊。
“他们是贼,我是官,我怎么会羡慕他们呢?这个念头万万不能乱生出啊。”陈太尉摇了摇头,将这突然窜出来的念头,彻底摒弃。
等陈太尉离开梁山地界,与张叔夜再次相逢。
陈太尉便将前后一事说给他听,张叔夜见张干办、李虞侯两个人的惨样,不由地道:“我之前就说过,让你们莫要生出事端,想必这两个人不听劝告吧。”..
张干办、李虞侯默然无语,半晌过后,张干办梗着脖子道:“梁山无道,他们不配为人,乃是野蛮之人,比金国人还要残忍狡猾!”
张叔夜听到这话,冷哼一声:“金国人?张干办,有些话能说,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
李虞侯叹了一口气:“此番回去,唯有告知家中主人,梁山猖狂无忌,合该剿灭,诛灭九族才是!”
“不错,他们目无法纪,藐视天子,不杀不以平民愤!”张叔夜咆哮喊道,双目瞪圆,此刻哪里还有之前惊惶的模样,满是仇恨。
陈太尉心中冷笑,若是铁骨铮铮,为何不死在梁山明志呢?
不过,这个话陈太尉不会说出来的,这两条狗,背后的主人,实在太厉害,省得惹出麻烦,让自己跟着倒霉。
毕竟疯了的狗,真的会乱咬人。
张叔夜环视一圈,见三个人神色各异,他这个老油条,岂会不知道其中的道理,当即道:“事已至此在,再去辨明是非,并无异议。梁山乃是大患,与我朝廷而言,当下甚至猛过金国人!只是我万万没想到,他们提出的条件,胃口居然如此之大。
事不宜迟,太尉还是早些回京师,将梁山的消息告知天子,此事若是拖久了,恐怕会有祸患。”
陈太尉听到这话,哪里还会耽搁,当即领着着张干办、李虞侯等人星夜回京。
陈太尉不敢先入皇城,直接去见蔡太师。
陈太尉将事情经过,包括梁山条件,一一说给蔡太师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