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尧好不容易到了母仪城,却不料怜夫人正在生产她与李逵的爱情结晶,母巢周围被一个个成人般大小的洁白蚁卵围得满满登登,别说见怜夫人,连进去母巢都做不到。
母仪城的乙族武士,包括小静在内,一个个欢天喜地地在母巢周围忙碌着,也没谁有闲工夫搭理他,王尧无奈只能先回了礼宾部大厦,结果还没见到秦素呢,就被普渡拉去了郎帅的房间。
“贫僧本界有些急事得赶回去办一办,你把他们劝歇了就抓紧动手,时间拖久了不好。”普渡匆匆忙忙和王尧交待了一句话,便把他丢在那里,自己屁股一拍便没了踪影。
王尧傻乎乎在那里听两位吵了半天方才明白,自己陷入了一场通玄和郎帅之间旷日持久的争论,争论的焦点很简单,杀不杀郎仁和唐金。
郎仁是郎帅的儿子、唐金的爷爷对郎帅有恩,照着郎帅的想法,既然扯了姻缘之后,郎仁、唐金都有可能幡然悔悟,所以能不杀尽量就不要杀。
但是通玄认为,郎仁和唐金作为罪魁,必须得杀,要不然以后谁都敢跳出来造反,张黄族也就再无宁日了。
郎帅说不杀郎仁和唐金两个是有依据的,那就是之前普渡的计划,高阶的留下,低阶的杀掉。既然其他高阶大能不杀,这两位当然也应该公平对待,不能因为这两位与他郎帅有关系,就该着倒霉。
而且自己怎么说都是张黄族的族长,保族里两个大能活命的权力总该有吧?
话说到这份上,可就牵扯到了未来郎帅的族长威信问题,若是以前,通玄自能很圆滑的处理过去,但现在,你特么都还没复位呢,就想着怎样用权?
你用权用得合理也好说,可一上来就想着以权谋私,放过罪魁祸首?这说到哪儿去都是倒行逆施啊,摊上这么一个是非不分、偏袒不公的族长,以后的张黄族还有什么希望?
这下子问题的高度又升级了,从郎帅的角度来说,他倘若在这件事上从了通玄,就意味着他这个族长只是通玄的傀儡而已,与其以后事事仰通玄的鼻息,那还不如现在干脆不做来得爽利些。
可在通玄来看,他若是劝不回郎帅,任由他滥用权威,自私自利,在没有一丝圣域视野与大族胸怀的错误道路上越走越远,张黄族将再没了一统圣域的希望。
他为之苦苦奋斗的理想又将破灭,那还不如现在就去投靠猢族更实际一些了。
谈论事情最怕的就是上纲上线,一旦上升到了原则问题、路线之争,那是再没办法退步的,普渡劝不了,王尧也劝不了,怜夫人在生小蚂蚁,就算她不生小蚂蚁,估计也劝不了。
“这样吧,除了郎仁和唐金,对其他大能的处理你们有没有不同意见?”王尧插嘴问道。
两位想了想,都冲他摇了摇头。
“那咱们就别瞎耽误功夫,先扯姻缘,复了族再说其他的,等你重新做回族长,如果唐金、郎仁纳头便拜,从此痛改前非,杀不杀他们你们有的是时间讨论。”
“可如果唐金、郎仁坚决要反你,两军阵前,他们是被你杀了,还是被其他大能杀了,那也是他们自找的,你说是不是?”王尧对郎帅道。
“话不能这么说,郎帅复族之后,必须赏忠罚逆,给全族一个交代,如果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都能够稀里糊涂混过去,那张黄族一百二十八种,如何还能够一条心?”
郎帅还没吱声,通玄又吵吵起来了。
“我也没说不杀嘛,不是到时候你们再讨论吗?你们在这里扯得就和郎帅已经是族长了似的,别忘了如今可还是郎仁在做族长呢,现在扯这些你们不觉得太早了?”王尧皱眉道。
“早什么早?不早了!老夫前期已经做了很多工作,聚拢了逃亡种,杀了数十个逆贼,等你姻缘一牵,郎帅只要回去,郎仁、唐金之流定然一败涂地。”通玄昂然道。
“可现在我这姻缘还没牵呢,郎仁他们也还没一败涂地啊,事情真有你说的那般容易?我可不敢相信!”王尧把头摇得拨浪鼓一般。
“你不信?普渡呢?你不信我,难道普渡的话你也不信?”通玄顿时就急了。
“普渡已经走了,你们特么再吵下去,劳资也得走,你们就在这里吵吧,最后就是特么做了一场清秋大梦!”
王尧是真得不耐烦了,这通玄那么大的岁数都特么活到狗身上去了,这还没复族呢,有啥可吵吵的呀?
“啊!月老大人你不能走!咱们先扯姻缘、先复族!……郎帅,留下郎仁、唐金,你会后悔的!”
通玄这下子才清醒过来,他急忙一把攥住王尧的衣服再也不肯撒手,不过他还是没忘气势汹汹地警告了郎帅一句。
“我不走也行,咱们先说好,你复族了得帮着我抵抗族群联盟。”王尧对郎帅说着话,紧跟着又扭头冲着通玄气急败坏地吼了起来“你特么快撒手!新买的衣服,别扯坏喽!”
“大长老一直在说罪魁,其实那罪魁根本就是族群联盟,本帅如果复位,将立即在天巢城召开东川各族大会,到时候大家齐心一致,建立东川联军共抗族群联盟,谁敢不从,就是我张黄族的敌人!”
郎帅斩钉截铁地道。
“那就好,名单拿出来,撒手!劳资不走了,劳资现在就扯姻缘!”王尧一边给自己悄悄套了个“好人”一边叫道。
名单是早就备好了的,王尧拿着名单,界面板掏出来“噼里啪啦”一番敲击,片刻之后就将名单扔回给通玄,冲他点了点头。
“好了?”郎帅愕然问道。
“不错。”王尧回答,虽然系统还没报喜,但是经过了茂族的事情,王尧还是很有信心的。
“那……咱们去看看结果?”郎帅转头看向通玄。
“唔……”通玄收起名单点了点头。
郎帅两个出了乙族礼宾部大厦,王尧则去看了眼晦朔,这和尚有吃有喝有电视看,在母仪城呆着快乐得很,见着王尧也不像过去那样依恋了,好些天没见,也没见他抹眼泪。
王尧是没耐心和晦朔谈什么佛法的,便打算再去看看秦素,可他刚刚从贵宾2号房出来,就隐约听见外面传来一阵阵呐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