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是一国之君,永远都要把奉国的利益放在第一位。
私心当然也有,但不得不往后挪一挪。
你是朕的嫡长子,立储必然要先考虑你,而且朕也确实这么做了。
自小朕不仅给了你储君之位,也没有放松对你的培养。
是你自己不争气,念书打瞌睡习武怕辛苦,拉帮结派的手段倒是学会了不少。
你当朕真的不知道你这些年耍了多少小手段么,若是真对你不满,绝不会只是斥责。
做皇帝的人学识没必要最好,武功也不见得要最高,甚至不需要太聪明。
只要学会拉拢人心,学会利用别人的聪明才智,就能做个合格的皇帝。
所以你四处拉帮结派,甚至还拉拢了不少重臣,朕觉得你还算有些长处。
但封城水灾这件事朕绝不能容忍,视百姓的性命如草芥,朕不可能把大好河山交到这种人手里!”
言成邺分辩道:“这事是韩远和周渭那两个混账做下的,儿臣根本不知情啊。
父皇是知道的,儿臣自小胆子就不大,怎么敢做这种伤天害理事情?”
奉皇冷声道:“朕知道你没有那么大的胆子,但韩远和周渭是不是你的人?”
“是。”
“你是他们的主子,他们做了什么你却一无所知,说明你昏庸无能识人不明。
而且他们冒着风险贪墨那么多的银钱,说白了也是为了你。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们既然坐上了你的船,出了事情你就必须共同承担责任。”
“儿臣不服。”言成邺噗通一声跪下,大声喊道。
“你不服?”奉皇都有些懵了。
他都话分明不难理解啊,有什么服不服的?
言成邺大声道:“父皇乃是天子,满朝文武和天下百姓都是您的子民。
照您方才的说法,他们与您同样是共乘一条大船,不管惹出什么祸事您也该一并承担。”
奉皇的脸都绿了。
这混蛋儿子说的什么歪理,居然还振振有词。
言成邺说得兴起,继续道:“韩远和周渭虽然被儿子拉拢,但他们首先是父皇的臣子。
还有好些犯了事情的官员,他们都是父皇一手提拔的,都是您的人。
他们惹下的那些事情,是不是也有父皇的份儿?”
“你闭嘴!”奉皇一拍书案站了起来。
再让这混账儿子说下去,他是不是该去坐牢,甚至该杀头了?!
言成邺今天是豁出去了,只觉浑身上下舒服得很。
他跪得笔直,直愣愣地看着奉皇。
奉皇深吸了一口气,挥挥手道:“你滚吧,今日朕就当你昏了头不予计较。
储君的位置你暂时再坐几日,今后没有要紧事不要出现在朕面前。
朕算不上圣明的君王,却不想做个狠毒的父亲,今后你好自为之吧。”
言成邺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么?
父皇居然就这么轻易地把他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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