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里传出了琅琅书声,男声,女声,以前这个时候,她也应该在埋头苦读,发愤图强,但是如今只能隔墙而听。她狠狠心,擦擦眼泪,叫住了一辆黄包车,说:“送我去钱记绸缎行。”
车夫看着伤痕累累的她,说:“我的妈,你怎么伤成这样了,你的血可会弄脏我的车啊!”
依依说:“你拉我过去!我干爹赔你两辆车的钱,行不?看,有我这个镯子为证!”
车夫看了看依依手腕上那只精美贵重的镯子说:“好吧,上车!”于是扶依依上了车。
依依坐在车上,一路上都有人吃惊地望着她。她的伤口被颠得钻心地疼痛。座位上留下一片血痕。
不知不觉,到了钱记绸缎行门口。车夫停下车,推了推似乎睡得迷迷糊糊的依依:“大小姐,到了!”
依依已经虚弱得不成形了,断断续续吐出一句话:“你进去找钱雪峰,就说他干女儿来了……”
车夫连忙进去冲到柜台上喊道:“钱雪峰在吗,他干女儿来了!”
伙计们赶紧去通报钱雪峰,钱雪峰赶紧出去,看到依依,吓了一大跳:“依依,你怎么这样了!快,快来人啊,把依依小姐扶进去!”
依依说:“干爹,能不能不要告诉干妈,我到你这里来了,我被她赶出来了……”
钱雪峰气急败坏地问:“是她叫人把你打成这样的?”
依依不置可否:“干爹,你今天回家后不要向干妈和任何仆人问起我,你能给我找个房子让我暂住一段时间吗?如果我父亲来电话找我,你就说我没有来过!求求你,你一定要答应我!”她努力地对钱雪峰微微一笑,瞬间钱雪峰的心都融化了:“好好,乖干女儿,我答应你……”
依依昏迷了过去。
车夫连忙说:“这位先生,这位大小姐说了到了赔我二辆车钱的。你看,他把我的车子都弄脏了。”
钱雪峰很不耐烦地说:“就这么点血迹,要人家赔你二辆车钱?你是不是想钱想疯了?专门坑人家小姑娘?”
车夫说:“这可是小姑娘自己信誓旦旦说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