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振华看到黑影一闪,担心的问道。
雨声大到说话必须得喊着说,而且还必须低着头,不然也会和小家伙儿一样,被水呛在嗓子眼里。
“没事营长,刚才脚滑了一下!”
刘振华和机枪手将拆掉的窝棚递了上去,小家伙把它们全都平整的摊铺在屋顶上。
“营长!”
“营长!”
第一声刘振华没有听到。
“怎么啦?”
刘振虎把苇子杆顶子头上遮雨,眼睛终于能睁开了些许!
小家伙儿声嘶力竭的喊道:
“已经够厚了!再铺,我怕这个横梁坚持不住!”
刘振华凑近敲了敲,屋顶上铺着的苇子杆起码有一个拳头厚。
他让机枪手进屋去看看,还有没有哪个地方需要加固的。
“营长,里面一滴水也没有!”
听到这情况,刘振华便在下面接应着小家伙儿下来,一起回到了屋子里。
“快,那条毛巾,给他把水擦干。一会儿雨停了,凉风起来,非吹感冒不可!”
女兵们七手八脚的把自己的毛巾都那来给小家伙儿,弄得他还很不好意思……
“没事,我自己来!”
他先把脑袋上的水珠子擦干,然后走到门口,把外套。衬衣都脱下来拧水。
衣服就跟刚才水里捞起来的一样,又湿又重。加之小家伙儿刚才在顶子上忙活着铺芦苇杆,力气几乎都用光了,衣服怎么拧,都拧不干!
“让俺来吧!”
机枪手一把抢过小家伙儿手里的外套和衬衣,捋了捋,两头一对折,蒲扇大的巴掌,三两下就把里面的水全都拧了出来。
“脱裤子!”
小家伙儿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机枪手这也才忽然想起屋子里还有女兵。
刘振华笑了笑,喊出了一连串口令:
“女兵们全体起立!向后——转!稍息!”
小家伙儿虽然还是有点膈应,但架不住湿乎乎的裤子贴在腿上着实是太难受了。
三下五除二解开了裤腰带,和机枪手两人一人抓住裤脚,一人从裤腰开始,寸寸推进。
“现在舒服多了吧?”
小家伙儿点点头。
等他最后一颗扣子系好,刘振华这才女兵们重新转过身来。
袁队长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些盆子里的油料。
他保持着这个自是已经很久了。
生怕眼神一离开,这些油料就会自己飞走了似的!
这会儿他忽然打了个哈欠。
刘振华知道他也是个烟不离手的主儿,但现在屋子里都是油料,根本不能有明火。外面的雨下的很大,出去抽烟更不现实。
老烟枪离了烟,不但会没精神,还会莫名的心绪不宁。看他这会儿愣神,刘振华也没有别的好办法,只能跟他东拉西扯,闲聊起来。
可话还没书两句,他却是又困了……
“袁队长,休息会儿吧。放心,这我盯着,不会出事!”
奔波了一整天,刚才又因为抢救油料的事,足足提心吊胆了两个钟头,这会儿眼皮子都撑不住了。
“那刘营长,麻烦你辛苦下了。我们今天开车赶路,确实是有点撑不住……”
袁队长有一块手表,他看了看时间,现在是夜里两点半。
他命令机耕队的全体战士立马休息,两个小时候,四点半准时醒来,接替刘振华等临时营地的同志。
帽子扣在脸上,听着外面的雨声,很是催眠。
不一会儿,屋子里就想起了此起彼伏的喊声。
刘振华没有那么神经质的盯着油料盆。
他也在看袁队长的手表。
这场雨要是他估计不错的话,已经下了一个多小时了。
戈壁滩上的雨水,按理说已经接近了尾声才对。可是这雨非但没有减弱的势头,甚至隐约比之前更大了。
远处风起,眼瞅着就要刮过来。
刘振华赶忙让机枪手和朱有福等人脱下外套,用手撑着,挡在门口当做门帘,不让风裹挟着的泥水还有雨点漏进来,对油料的品质造成破坏。
袁队长本来就睡不踏实。
这会儿听到动静,一骨碌爬起来,二话不说,让精耕对的全体队员全都脱了个光膀子,把衬衣和外套盖在盛放着油料的盆子上,当做双重保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