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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七十 劫后余生

「哟,那不是周公吗?怎么现在才从丰邑回来?」道旁有百姓议论着。

「你知道什么?召公抱病,周公已经回来十天了,这是奉王命专程去丰邑行宫迎回三王子姬慈的。」

「听说这回在丰邑躲疫的王族亲贵们都唯周公马首是瞻,便是三王子也得靠他照拂。看来是真的,他不回来,那些人也不敢回来。」

「那是自然,镐京遭难时这些人只顾自己,躲得远远的;如今事儿平了,就紧着赶回来。你叫大王心里怎么想?这些人能不打怵吗?不得巴着周公打探些虚实?」

「嘘——,小点声,近了,别听见了!」

当看到那面绛色绣旗时,伯颜脸色骤变,紧着往灵车侧里靠了靠。他实在不想和周公定打照面,这让他尴尬。

偏偏周公定看到了密伯,免不了寒暄两句。伯颜故意躲在灵车的另一侧,这样周公定从轺车上定然看不到他。可是------

一辆温车缓缓从轺车后驶了过来,那是三王子的马车。所有人都躬身下马以示敬意,忽听温车内传出一个女子的声音:「三王子,可不能掀开帷帘,外头风凉,万一扑着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所有人都知道那是照顾三王子姬慈的嬷嬷,并不以为意。只有伯颜心中一触,猛然抬头,眼中满是惊异与骇然------.

孟己的灵柩一出府门,召伯虎马上来到夫人召己的卧房之内,四目相对,夫妻二人真如死过一回,宛如劫后余生。

召己咬着帕子,红着眼圈,什么话也说不出来,管自抱着丈夫哭了个肝肠寸断。这些时日以来的担惊受怕,委屈伤心,愧悔自责都随着泪水而纷飞。

二妹可怜吗?当然可怜。在她看来,她母女二人的正夫人之位都是被自己和母亲所夺,无论她召己对她多么地好,多么地掏心掏肺,都不会换来同样的一份真心。

可是,这是她的错吗?与幼子召睢又有什么关系?作为一个母亲,孩子便是底线,孟己千不该万不该,都不该对自己的儿子生歹意。这一点,她召己就是再好的性儿,也无法容忍。

本来,她打算好如丈夫的安排,在后院安排给孟己一间独院,这一生好吃好喝供养着,再不许她再出来生事。岂料她如此气性刚烈,竟然吞金自杀?她为什么不惜以死相抗?这是对她的反击么?从此,她召己身上就要背负着一条人命的债了?还是她的亲妹妹?

恍惚之间,召己忽然觉得心意倦怠,那一点点争强好胜之心刹时成了死灰。国公夫人又如何?真还不如采桑妇来得自在。

召伯虎扶摩着妻子因呜呜痛哭而不断颤抖的肩,心中也是五味杂陈。首先他得消靡妻子心中的负罪感,把事揽到自己身上。

「都怪我,当初联姻时就该让二妹来。就不会有这些事了,或许,番国正夫人的位子被我娘占了,召公府夫人的位子就该留给她。」召己喃喃道。

「你胡说什么?」召伯虎嗔怪道:「咱们是王后娘娘做的媒,你母家和先王后一样,出自井氏。这召公府夫人怎么算都是你的,这缘分天注定。与你何干?」

<bD/>  他叹了一口气:「孟己她太不

知足,人贵有自知之明,可惜她没有。莫要自责,下令幽禁的是我,处死应氏母女的也是我,她要恨也恨的是我!千万莫要多想。」

说到这里,他心中忽然涌上一股自责之意,孟己死了还要被自己利用一回。这样做对吗?

太阳堪堪爬上东方远山,瘦硬的秋风荡起了轻尘,渭水两岸橘红的土雾弥天而起,苍苍茫茫笼罩了山水城池,田畴林木和行人车马。如此这般曙光一显,沉睡了一夜的渭水立即苏醒了过来。

朝阳初起,晨雾淡淡如烟。苍苍茫茫的水面上白帆点点,便是分外的壮阔辽远。中流航道上,一艘船头上插着半人高红色菱旗的白帆小船,正不断在运货大船与各色官船间穿梭而下。

自古行船,有着约定俗成的法则:吃水深的盐铁兵器粮食陶器等大船,可行于中流航道,吃水浅的丝绸麦秸茅草竹竿药材等货船左行;官船与游船右行,渔船可在两侧浅水区抛锚捕捞,但不能在中流定死捕捞;无论中左右,都是双向航道,上下穿棱避让,全凭各自权衡。载客小船若有急务,只需在船头插一面红旗,便可在各个航道间任意插空穿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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