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骈大喜,主动请缨道:“君上,臣愿领人在城中搜那妖妇,若捉不到人,唯我是问!”
这一拨人刚走,又有几名兵士押着两个披头散发,衣衫零乱的女子过来,一把甩到地上。原来是仲子与当初出首的石家婢女荷花。这下,仇人相见,岂能不眼红?
兵士禀道:“这两名女子想躲到太夫人宫中求庇护,被咱们当场抓住!”
卫伯余一见仲子,眼中冒火,一步步向她逼近:“夫妻本为一体。你嫁过来也有六七年了,不曾诞下一儿半女,寡人念你娘家无靠,依旧立你为正夫人。你却狼心狗肺,勾结外人,定要害死寡人方休!要你何用?”
只听一声刀剑出鞘之声,仲子还来不及哼一哼,便无力地倒在地上。旁边的荷花见势不妙要跑,也被公子辕一剑穿了个透心凉。
“兄长,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公子辕来不及擦干剑上的血迹,急着追问道。他长于武艺,却并不擅长出谋划策。
卫伯余用仲子的衣物擦了擦剑上的血迹,向地上的尸首投去了厌恶的目光,转脸问弟弟:“你从濮阳带了多少人过来?”
“足有一万,再加上石家的近千人,公宫侍卫大多也是忠于兄长的,有这么多兵马,控制朝歌城不在话下。”公子辕说到这里,难掩得意之色。
“不在话下?”卫伯余苦笑着望着头脑简单的弟弟:“等到公子和回来,这一万一千人能挡住他的近十万铁骑?”
公子辕的舌头开始打结了:“那------那该怎么办?咱们毫无胜算不成?”
“非也!”卫伯余的头脑从未像现在这般清醒过:“咱们要做的是迅速控制朝歌城,尤其要守住城墙,从明日起严把城门,不许任何人出入,以防消息走漏。那公子和近两日便会归程,只要诓他入了城,生死------”他冷哼一声:“可就由不得他了。”
“妙啊!”公子辕赞叹着,忽又想起一事,略有些怯意地问兄长:“那------隗多友怎么办?他要是寸步不离地护着卫和,是杀------还是不杀?”
卫伯余的脸上忽现出一种极复杂的神色,似是痛惜,又似是不舍,半晌才答曰:“尽量生擒!”
“兄长!这不是你死便是他亡的,你可不能------”
还未等他说完,卫伯余一声断喝:“听命!你速带人把守朝歌四门,城墙上你亲自布防,赶紧去吧!孤注一掷,你我兄弟生死便看这一遭了。”
“诺!”公子辕无奈领命而去。
公叔府黑漆漆的后院厢房中亮起了一间,桌上燃着烛火,照着众人疑惑的脸庞。公叔华与公孙禹费力地挪开一面靠壁的大书架,指了指那面白墙:“这里头有个夹壁,太夫人可以躲在里面。臣保证,定不让他人搜到此处。”
“不必了。”釐夫人斩钉截铁地答道:“本宫不需要这个夹壁,公叔可将自己的家眷藏于其中。至于本宫,公叔大可放心,若真让他们搜到这里,也是本宫命数该尽,谁也救不了了。”
“嫂夫人!”公叔华心里发急:“方才得到消息,那石骈带着一队人马已冲公子和的府上去了。他在那里扑了个空,定会挨家搜查各近亲宗室之家的。这首当其冲的可就是臣了!太夫人,您若有个好歹,臣无论是对公子和还是对先君都没法交代呀!”
“你放心。”釐夫人安慰道:“那石骈是个短命的,他能活着走出和儿的府第,就算他命大了!”
公叔华满面狐疑地抬起头:“嫂夫人此话何意?”
“行了。”荣夷匆匆上前:“公叔就照太夫人的意思去办就是了。巫隗!”
那位劲装少女迈步上前:“师父有何吩咐!”
“贴身护卫好太夫人,为师去去就回!”
“诺!”
公子和府邸所在的街区一片死寂,街边的破房子中没有一间亮着灯。也难怪,本就是兵乱戒严,再加之已是深夜,哪里还有人家敢亮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