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管家不再多说,向着王尚书行了一礼后退出房间,带着几名身强力壮的家生子,就往王家客房走去。
等所有人离开后,王尚书独自来到书房,在一个隐秘的夹层中,找出一叠书信,经过一番筛选,将吴荣写给他的新笔信全部扔进火盆。
王尚书看着火舌将信件全部化成灰烬,心中的大石才全部落下,然后吩咐下人,在新纳的小妾房中备下酒宴,今晚他要在十七姨娘那里安寝。
这些琐事自然有下人们去安排,王尚书在书架上找出个小木盒,里面有十多枚泛着红光的药丸。
王尚书捻出一枚红丸,用温黄酒服下,时间不长,一股微弱的热流便顺着小腹上涌。
可是王尚书毕竟是快七十的人了,一枚红丸明显不够力道,他犹豫半天,想着小妾那白花花的身子,咬牙再次拿出一枚红丸服下。
这怪不得王尚书拼了老命,主要还是王文喜这儿子太不省心了,为了王家的传承与兴旺,老尚书决定还要继续努力。
儿子是不怕多的,只要生得足够多,总有一两个能有出息。
王尚书前面的三个儿子指望不上,就得继续多生才行,否则王家的亿万家财,早晚会败在这几个不争气的儿子身上。
远的不说,就说先帝,要不是他那两个儿子不争气,还能轮到辛焯这个小崽子继承这花花江山。
两枚红丸下肚,王尚中只觉小腹间有团烈火在燃烧,仿佛又回到十六七的年纪,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
...
天黑没多久,王府的后门打开。
麦管家带着四名仆人,赶着一辆板车向着影龙卫衙门行去,板车上有一具湿漉漉的尸体,正是那金姓商人。
如果细看,金姓商人的手脚上有许多擦伤,尸体双眼怒目圆睁,似乎在死前遭受了巨大的冤屈一般。
同一时间,肖华飞已来到关押王文喜的地牢,地牢中味道十分复杂,好像世间所有的浊气全部汇聚于此。
肖华飞拿手帕捂着鼻子来到王文喜面前,此时的王文喜也没有了当初意气风发的模样,被人绑在一个刑架上,脑袋快垂到了裤裆里。
吴苟道举起手中的灯笼,伸到王文喜的脑袋旁边,好让肖华飞看清王文喜的模样。
此时的王文喜一点反应没有,肖华飞上下打量了下王文喜的衣服,并没有看到用刑的痕迹,有些疑惑道:「这是怎么了?该不会死了吧。」
吴苟道笑着回道:「哪能呢,没有大人的命令,属下怎么敢弄死他,这小子不过是吓的昏了过去,大人往后让几步,属下这就弄醒他。」
肖华飞闻言后退,只见吴苟道在边上水缸里舀起一瓢污水,用力的泼在王文喜的脑袋上。
腥臊恶臭的污水涌进了王文喜的口鼻里,瞬间便把王文喜的大脑激活,在连声的咳嗽与呕吐声中,王文喜惊恐的睁开了眼睛。
「我是刑部尚书家的公子,你们要干什么,我爹不会放过你们.....」
吴苟道听这家伙还不老实,又舀起一瓢污水泼到王文喜脸上,这回王文喜被呛得再说不出一句整话。
就连肖华飞也被这臭水味熏得直翻白眼,这味道实在是太难闻了,他连忙把手帕捂得更紧,瓮声瓮气的骂道:「你扬的这是什么玩楞,别没给他弄死,反倒先把咱们搞迷乎了。」
吴苟道甩着手上的污水,也跟着骂道:「这是手下们泡制的万年膏,属下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只知道这牢里从来没往外运过粪便和死老鼠,那些犯人的吃喝拉撒最后全进了这里。」
肖华飞连忙捂着口鼻往外跑,直到跑出去十来步,才对吴苟道骂道:「你小子就恶心人吧,算了本官不在这里问了,你先把他冲洗干净,再到上面找间刑房,等这股味道消了,咱们再问他。」
吴苟道也赶紧后退,边走边冲着王文喜啐了口吐沫,对手下吩咐道:「没听到指挥使的话吗?先把这小子解下来,洗干净......呕,这味太冲了,我不行了,你们弄吧,我和大人到上面等你们。以后不许把这恶心东西放这里,呕......太特么恶心人了。」
王文喜这时又被呛的昏死过去,有几名带着厚重面巾的力士将他解下来,送到外面的水井边冲洗起来。
肖华飞回到公房,指着吴苟道骂道:「本官说过多少次了,咱们要文明执法,文明执法,把那些恶心玩意都给本官扔了,以后地牢里要注意卫生,用刑后要给犯人找大夫医治。本官不是圣母,白莲花,知道用刑不可避免,但我不想手下全是一群变态,你明不明白。」
吴苟道其实不太明白肖华飞话里的意思,但命令就是命令,吴苟道没有任何反驳,当下表示一切按肖华飞的指示照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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