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丞相心情复杂的自语道:「咱仨这么干,是不是有些过了,那二位毕竟是陛下的儿子啊。」
孙福有些气恼的说道:「丞相大人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当时不是您二位说服老奴这么干的吗?什么主少国疑,又是消除隐患,如今冯克明已经开始动手,开弓没有回头箭,说到底,是老奴辜负了陛下。」
卢丞相道:「我也知道二位王爷是陛下的骨血,可是谁能想到陛下会将皇位传给世子,如果不让冯都尉剪除隐患,那世子能坐稳皇位吗?到时大乱一起,我等岂不是更对不起陛下的托付!」
孙福知道卢丞相身为文官,更看重帝国的延续,和他的想法肯定不一样,这样的争论他们仨人已经争了几天,最终冯克明和卢丞相都站在了孙福的对立面。
二人说服孙福按照他俩的想法来处置两位王爷,这算是欺负重熙皇帝命不久矣,在孙福看来这就是有负圣恩的表现。
但卢冯二人说得也有道理,国不可有二君相争的危险,既然皇帝不忍心动手,那只能臣子服其劳了。
于是冯克明去护送二位王爷,主动送上门的肖华飞就被安排去了京营。
孙福说到底只是一个宫中太监,虽然在宫里被人叫作老祖宗,可是对于宫外,他的影响力远没有二人强大。
可以说孙福是捏鼻子认了,卢冯二人的安排,心中纵有不快,以后只能到皇陵去说了。
半个时辰后,御医带着小太监把熬好的汤药端进重熙皇帝的寝宫。
孙福望着小太监端着的汤药有些愣神,御医在孙福耳边说道:「此药服下后,陛下估计可以清醒半个时辰,然后就....」
孙福冲他摆了摆手,然后吩咐小太监请两位亲王世子与宫中众嫔妃到御前来。
皇帝如果醒过来,肯定要让这些人见上一面,孙福能猜到重熙皇帝的心理,最后的时光里,想来皇帝也想见一见这些亲人吧。
特别是谷王世子,那是重熙皇帝亲选的皇位继位人,想来皇帝还有很多事想对他交待。
重熙皇帝的嫔妃与两位世子一直等在宫外,时间不长便进入到皇帝寝宫。
齐王世子炻进来就对孙福劈头盖脸问道:「孙公公一直不让我们见陛下,这是想要干什么,莫非是要隔绝中外?」
谷王世子则先对孙福与卢丞相恭敬行礼,然后才低声问道:「皇爷爷身子如何,几时能够康复。」
卢丞相与孙福相视一眼,两位皇孙遇事的表现,一切尽在不言中。
当然不排除齐王世子抱着破罐破摔的打算,反正皇位归谁已经在宫中传开了,闹一闹说不定还能为将来留点尾巴。
万一齐王真有什么打算,到时齐王世子将这句话传开,必然引得朝中人心大乱,天下臣民也会生出疑问,今天这话就是最好的起事因由。
不过齐世王子与两个老狐狸相比还是过于稚嫩了,二人的打算他根本不清楚,这话算不算白说,不久之后便能知道。
孙福根本没理会齐王世子,而是对谷王世子与众嫔妃微微一礼道:「陛下服药后便会清醒片刻,还请各位贵人稍安勿躁,有事就等陛下亲
自垂问吧。」
孙福在宫中的权威,足以让除两位皇孙外的人闭嘴,重熙皇帝修仙多年,一向与后宫不亲近,这些嫔妃就是一群活寡妇,自然不敢撩拨孙福不快。
齐王世子再次跳出来,对御医皱眉问道:「这是什么药,药方可曾记录在皇爷爷的起居注与御医房当中,要是你们胡乱用药,害皇爷爷病体难愈,小心齐王府与本世子绕不了你们。」
对御医们来说,真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御医们被齐王世子怼得心里一阵发虚,全部低着头,没人敢接这话,这药肯定能让皇帝醒过来,不过之后便不好说了。
谷王世子看御医们的表现,心中也有狐疑,求助的望向孙福。
孙福神情沉重,回望着谷王世子,他觉得自己做得够多了,有事些事,不是他一个奴才能决定的,显然是让谷王世子出面解决这件事。
谷王世子深吸一口气,对齐王世子道:「王弟不要再闹了,这里有卢丞相与孙公公,还有众位宫中长辈在此,没人能害得了皇爷爷。」
齐王世子冷笑道:「本世子身位天家血脉,自然有责任过问皇爷爷的病情,而且你我二人的父王此时被逼离京,本就是有违常理人伦。本世子心中有疑,说两句又怎么了?」
谷王世子道:「你两次三番说些胡言乱语,拖延皇爷爷用药,莫非是不想让皇爷爷清醒过来?」
齐王世子讥讽道:「我的好大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现在皇爷爷可还在,还不由不得你一人做主。」
卢丞相见两位皇孙争个没完,心中哀叹,皇家与普通老百姓家的糟心事,真的一点区别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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