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肖华飞有不得不早些回来的理由,东阳关那次事他得罪了太多人,其中还有两个最不能得罪的人,就是京城中的两座王府。
无论这二位谁登上了大宝,肖华飞就只有辞官归乡一途,而且人家放不放过他,还不好说。
皇帝的心眼可都不太大,谁知道那两位王爷一旦登顶,会不会报复他。
肖华飞不喜欢命运被别人掌控的感觉,就像他的前任,听说已经不明不白的死在了故乡。
肖华飞在路上便已打定主意,如果是这二位王爷当中有人登基,那他马上就辞官跑回姚安,大不了躲到黄石寨里不出来。
如果是其他皇子登基,那一切就还有重来的余地,至少肖华飞没有得罪过别的皇子。
肖华飞陪着王书吏喝光了杯中的酒,「您还不知道,我是身不由己?我一到京城就给陛下与指挥使办差,能得罪的,不能得罪的,我都按上面的意思得罪了。」
肖华飞还有话没说,事情全是冯克明与重熙皇帝让他办的,如今大晋要换天,总不能让他没了好结果吧。
用人不是这么用的,做人可不能太薄凉啊。.>
王书吏道:「陛下那边我猜不透,但指挥使对你可没得说,要不是我天天跟着他,有时我会以为你是他的私生子。你把心放肚子里,不管陛下管不管你,指挥使不会看着你出事的。」
肖华飞对这些话既信,也不全信。
按着以往的经历,冯克明在关键时刻的确帮了他很多,可是面临皇位更替时,冯克明是否还有那么大的发言权吗?
新皇帝会不会给冯克明面子,这个可真不好说。
最是无情帝王家,他这个姑夫,能在新皇那里有多少面子,这可是未知之数。
历史上为了皇权,父子相杀,兄弟相残的还少吗?
一个姑夫,在皇帝眼中不会值太多钱。
不过肖华飞没有当着王书吏把这些话说出来,他不知道王书吏的自信来自与何处,亦或是冯
克明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底牌。
眼下老家伙遮遮掩掩什么也不肯明说,肖华飞只希望平安渡过这一劫便好。
肖华飞与王书吏正在屋中打着哑迷,房门却被人突然推开。
冯克明一脸疲惫的出现在了门口,肖华飞连忙起身见礼。
王书吏喝得有点多,反应慢了半拍,等肖华飞见礼后,他才起身问了好。
冯克明没管二人,几步走到桌前拿起酒杯,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抬手仰头喝光。
一连喝了三杯,冯克明才长出一口气,招呼肖华飞与王书吏一起坐下。
肖华飞心里多少有些不安,他算是偷着跑回京城的,不知道冯克明会不会揪着不放。
冯克明只是扫了肖华飞一眼,郁闷说道:「回都回来了,装那小媳妇模样给谁看,就坐下吃点吧,还等着我给你上几个菜啊。」
肖华飞讪笑道:「属下这不是想念大人嘛,所以就先回来几日,好时时恭听大人教诲。大人是不知道,这些天见不到大人,属下就像心中没有了方向,行船没有了舵手,人生没了有.....」
冯克明气得一拍桌子,「给老子闭嘴,不让事情烦死,也得让你气死。」
王书吏打了个酒嗝说道:「行了,别吓唬他了,没让北周人弄死,到家再让你吓死。」
冯克明看眼王书吏,没有再发火,奈着性子说道:「北周那边的事你不用担心了,那些文官的弹劾,陛下根本没法看,这事最后十之八九,得不了了之。不过是死了几个低级官员,像挖了他们祖坟一样,聒噪个没完。」
肖华飞敏锐的抓住了冯克明话的潜台词,重熙皇帝根本没法看那些弹章。
看来重熙皇帝的身体果然不容乐观,已经到了无法视物的地步了。
肖华飞藏着小心思问道:「那这段时间的奏疏,是何人批复呢?不知哪位王爷入宫理政了。」
冯克明看了肖华飞一眼,犹豫着是不是告诉他。
王书吏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顺嘴说道:「二位王爷都在府里好好呆着呢,副指挥使是不是忘了宫里还有两位皇孙在观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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