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穗上,一些麦粒发了芽。
“这麦芽也是个零嘴。”徐三儿扯下麦穗上的麦粒,将发芽的麦粒挑拣出来,递给了徐二愣子,笑了笑,“它是甜的。”
生麦芽是甜的,是乡野间的一道美味。
徐二愣子接过麦芽,朝嘴里一塞,淡淡的甜味充斥着口腔。吃了麦芽后,他也绝了谈兴,回到屋内,吹灯安息。
次日,他再起早,赶往县衙工房,继续抄书的活计。
一日复着一日,过了半个月后。他才从郑胥吏的口中得知了那个小姐是谁。她是周三姑娘,县尊的远亲。
孔庙棂星门台阶前的陈县尊高高在上。徐二愣子一下子就绝了可笑的心思,那般人儿,不是他能高攀上的。
只不过,时不时的,他走出县衙耳房,就容易触景生情,仿佛看到了顾盼生姿的周三姑娘。周三姑娘就住在县衙的后宅,一墙之隔。
又过了十来日,徐三儿入山采了不少野果,装满了一个竹篮,让他去拜谢弘文学堂的先生。
……
“这就是我的初恋,少年的我,看了她短短的一面,就将她记在了心底里,她啊,那时,或许不知道有我这个人吧。”
徐从的声音回荡在病房内。
娘的事,在徐从的阐述中,消失了。
娘太苦了。
知道的人,为她流下几滴可悲的泪水,也带来不了什么。可悲的人,就应该埋藏在记忆中。就如同娃娃沟一样,是大人们之间的秘密,不应对孩子们提及。
“缠足?周三姑娘也缠了足吗?”
徐晴以为老爷子记忆中的初恋,应该是美妙的,毫无瑕疵的,不料,这般完美的人儿,却是一个缠足的姑娘。
“那时的小姐,除了开明士绅家中的外,都缠了足。不管是有钱的,还是贫的,贱的,都缠了足。只有一些人,没缠足。”
徐从肯定的回道。
“幸好我生在新世纪。”
沉默了一会的徐晴,拍了拍胸口,庆幸道。
她无法想象,缠了足之后,这该怎么生活。走路走不快,出行要坐轿子。不,她家没坐轿子的钱,应该是脚底板生痛的走。
吴昊久久未出声。
“绝情の公子,你在想什么?你的女朋友?”
徐晴见怔怔出神的吴昊,拧了一下他胳膊上的软肉,调笑道。
吴昊没有回话,只是摇了摇头。
他也有喜欢的女生。
尽管是同班死党起的哄,可若不喜欢,又怎会顺水推舟的发了Q聊动态。然而爱情,大多都会以物质为基础。他懂这个道理。现在的学生,没几个不懂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