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佑坤自然不知道朱由检的心思,斩钉截铁地道:“卑职可以断定,此人绝不是武当派的。武当武功源出少林,少林至刚至猛,武当刚柔并济,以柔克刚,但皆堂堂正正,大气凛然。这燕凌的武功,却是阴狠诡异,邪门得紧,卑职从未见过。”
朱由检见他说得邪乎,半信半疑地道:“那你的武功是什么门派?”
林佑坤笑道:“卑职自幼在嵩山少林寺出家,自然是少林派。”
“哦?你原来还当过和尚?那为何又不当了呢?”朱由检大奇道。
林佑坤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启禀殿下,卑职…是不守清规戒律,被方丈逐出山门,无奈才还了俗。后来凭借在寺中学的功夫参加武举,这才进宫当了侍卫。”
“那你犯的是哪一条戒律?”朱由检笑问。
“卑职…卑职犯的是…色戒…”林佑坤低头嗫喏道。
在朱由检的寻根问底之下,林佑坤只得坦白从宽了。原来他出家之时,常奉命到山中担水劈柴,结识了一名附近山村的少女。两人都是青春年少,日久生情,终于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在一个破窑洞中合体了。
被发现后,林佑坤被逐出山门,少女亦不容于家庭,两人走投无路,毅然私奔,来到京师闯荡。如今那少女,已是林佑坤的夫人了。
朱由检听完哈哈大笑道:“好一个风流和尚,却不知你当时是何法号?”
林佑坤忸怩着道:“卑职当时法号色空。”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你这和尚,真是深得佛祖三味!”朱由检开怀大笑,终于将刚才的紧张抛于脑后。
这时他才想起,蕊儿让自己给气跑了。想想刚才自己的行为,似乎也确实太过莽撞多疑,人家或许真是纯洁的师兄妹关系呢。自从蕊儿嫁给自己,两人虽没有夫妻之实,但人家对自己可是关怀得无微不至。若不是真情真意,又怎能如此贴心?
想到此处,朱由检再也没心思在银安殿闲坐了,转身奔后宅寻来。
其实他自打进了信王府,还一直没时间往后宅走走。过了银安殿,却发现景致与紫禁城大有不同。
只见迎面而来的,是一座精心雕砌的池塘。这池塘足有一亩见方,边上用玉石砌成栏杆。此时虽是数九寒天,池塘内早已封冻,却也可遥想盛夏之时,风来水面的怡人情景。
一条水榭从池塘正中贯穿而过,水榭的中央,还有一座小小的凉亭。凉亭之上,蕊儿正独自一人倚着栏杆出神,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
朱由检自知理亏,忙嬉皮笑脸地走上前去,搂住蕊儿的肩膀道:“怎么在这里站着,多冷啊!”
蕊儿刚才只顾想心事,倒没察觉朱由检走了过来。直到被他搂住,才突然惊觉。她娇躯一颤,轻声道:“王爷…刚才是蕊儿不好,惹王爷生气了,蕊儿给您赔罪!”
朱由检爱怜之心顿起,柔声安慰道:“你我是夫妻,还用得着赔罪么?真要赔罪,也应该是我给蕊儿赔罪。谁叫我胡乱猜疑我的蕊儿呢?”
蕊儿闻听此言,终于破颜微笑,用手指轻轻堵住朱由检的嘴唇道:“王爷快不要如此说了。蕊儿是地,王爷是天,天地有高下,王爷怎能给蕊儿赔罪?”
如此亲昵的举动,朱由检还是第一次享受到,不由得心旌神摇,紧紧将蕊儿揽入怀中,就要亲嘴,口中还胡乱说道:“什么天呀地呀的,要我说夫妻平等,妇女也能顶半边天呢!”
蕊儿大窘道:“王爷,不要…这大庭广众的,让别人看见如何是好!…唔!…”
不等她把话说完,朱由检已经结结实实地吻上了蕊儿的香唇。不过这货连前世带今生对女人也没什么经验,这动作也是粗鲁不堪,比起电影上那些男主角的柔情蜜意,简直如同野兽一般。
蕊儿同样是初次接吻,直被朱由检吻得头晕目眩,眼神迷离。她此刻才真的感觉到,这就是自己的男人,尽管带着些野性,带着些霸道,却是自己可以托付一生的人!
就在两人缠绵之时,伊伊又不合时宜地出现了。蕊儿惊呼一声,猛地从朱由检怀中挣脱出来,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朱由检也老大不好意思,只得假装咳嗽一声道:“谁让你过来的?没看本王正给王妃讲故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