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人好身手,草民甘拜下风!”
两人交手不过一个回合,燕凌即潇洒地跳出圈外,拱手认输。
林佑坤却仍凝视着燕凌,双拳紧握,一言不发。
朱由检本欲让林佑坤暴扁燕凌一顿,但见这燕凌十分机警,稍微吃了点亏立刻住手不打。若再让林佑坤死缠着,可就有点无赖了,只得勉强笑道:“好了好了,点到为止嘛!”
周奎也笑着打圆场道:“顽徒这点粗浅的功夫,能在林指挥使面前走上一个回合已经不错了。若要接着比下去,他可就要丢大人了,呵呵呵呵!”
林佑坤这才悻悻地收了招,退回朱由检身后。
周奎见气氛缓和下来,忙谄笑道:“殿下乔迁之喜,卑职也准备了一份薄礼,还望殿下笑纳!”说着,即让燕凌递过礼单。
朱由检接过一看,上面写着“纹银一白两、锦缎五匹、老酒三坛”。虽然对他而言,算不得什么重礼,但毕竟是老丈人送的,当然少不得千恩万谢一番。
蕊儿此时接口笑道:“听闻父亲也搬入了新府第,王爷和女儿也想着择时回访呢!”
周奎听了喜笑颜开道:“卑职已定好,腊月二十八在家中摆宴,宴请朝中同僚。殿下和娘娘要是能去,卑职面上更有光了!”
朱由检见蕊儿已经替自己做了主,也只好笑道:“届时一定前去叨扰。”
几人又闲聊几句,周奎即带着燕凌告辞。朱由检与蕊儿送他出了大门,刚刚转回府中,蕊儿便道:“王爷,蕊儿身子有些不爽,想先去后面歇一会儿。”
朱由检本想等周奎走后,找个机会好好问一问蕊儿,看看她与燕凌到底是什么关系。见蕊儿如此说,倒似有故意躲避之意,气得哼了一声道:“既然在我跟前不舒服,那就快去吧!”
蕊儿眼圈一红,但见在银安殿之中还有不少侍从,只得强忍住眼泪,独自转向后宅去了。
林佑坤见蕊儿走远,立即低声对朱由检道:“殿下,请屏退左右,卑职有要事禀报!”
朱由检一惊,忙将侍候的太监宫女全都赶了出去,诧异地问道:“林大人,不知有何要事?”
林佑坤见四下无人,压低声音道:“殿下,刚才与卑职过招的那个燕凌,武功绝不在卑职之下!其人形迹可疑,殿下不可不防!”
“他是我岳父的徒弟,应该不会对我有什么不轨的企图吧?”朱由检疑道,林佑坤摇了摇头道:“听此人所言,他是十岁时带着武艺拜入周大人门下的。此后,又只学了些阴阳术数,并未再学武功。十岁的孩童,能有这么高的功夫?只怕他是来路不正,背着周大人另有人传授武艺。”
朱由检还是不信地道:“你刚才不是一招就把他的衣服撕烂了么?可见他的武功也算不上太高吧?”
“这正是此人高明之处!”林佑坤心有余悸地道,“卑职方才那一招,是少林风云手中的杀招‘风雷双至’。若是武艺平平之辈,也难以应付卑职这一招。即是一般的高手,若想破解这一招,要么纵身闪开,要么转身硬接。
“而这燕凌的拆招却怪异无比,他非但不转身,脚下更连动都没动,只是侧头避过上面的一掌,下面却用指尖袭卑职的手腕要穴。卑职虽未被他戳中,却觉得指风凌厉,竟将下面那一爪稍稍击偏了些。
“因此,虽从表面上来看,是卑职撕破了他的衣服。但实际上,则是此人艺高人胆大,料定卑职这一击伤不得他,故意卖个破绽而已。”
朱由检虽不懂武功,听林佑坤说了这一大段,也明白了七八分。
“不仅如此。”林佑坤继续道,“刚才卑职明明转至他的身后,他又留在原地未动,应该算是卑职从背后袭击他才对。却不知为何,卑职总觉得如同芒刺在背,好像他竟有分身在卑职背后!”
朱由检吓了一跳,心说这也太灵异了,照你所说,那不是大白天撞鬼了么?
见朱由检吓得脸色苍白,林佑坤忙劝慰道:“殿下勿忧。此人虽武功高强,但毕竟是周大人门下,可能是卑职太多心了。况且,刚才卑职只是与他比拳脚,若用兵刃,卑职自信仍能胜他一筹。信王府戒备森严,重重护卫,即便他真是歹人,想行刺殿下,卑职只要抵挡几招,大批护卫一来,料他插翅难逃。”
朱由检仍是忧心忡忡地道:“却不知这燕凌是何来路?你觉得他是武当派的么?”
其实他最担心的是燕凌和蕊儿有没有瓜葛,但这种话在林佑坤面前,自然就不好说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