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师冷声道:“怎么,一万两就叫很多了吗?”
在一阵短暂的静寂过后,有人道:“方师,那可是整整一万多两,难道还不多吗?”
“对于咱们三人来说,一万多两确实是几辈子都花不完,但对于教会来说,想要壮大起来,所需银两甚巨,一万多两根本算不得什么。 ”说话的,自然是那个方师。
一个声音迟疑地道:“那依方师之意,就是还要继续下去了?”
“不止是继续下去,那个女子出手阔绰,又有那么多人供她侍候差遣,必然非富即贵,这样的金主就此放掉,实在太过可惜。”
“说得也是,可是那五千两是半年的酬金,想要再敲她,就得等到半年之后了。”对于这句话,方师不以为然地道:“这可不是她说了算的,她有命脉握在咱们手中,咱们说几时就几时,只要注意一些火候就行了。”
“方师说得是。”停顿片刻,那人又道:“说起来,再过几日就又是取药之时了,咱们可以让取药之人带信回去;方师,您说这次敲多少合适,一千两?两千两?”
在一阵尖细难听的笑声后,方师道:“说你们没见过世面真是一点都没错,既然她能够一掷五千两,那么以后我们就五千两起步,如此几次之后,就是数万两白银,教会里谁能与我相提并论?”
“不错不错,到时候方师一定会得教主另眼相看,说不定会提方师您为副教主呢,到时候,您可就风光了,可别忘了我们两个?”另一人亦附声说了一番讨好的话。
方师有些得意地道:“行了,我何时亏待过你们两个,不过在此之前,你们得给我好生找玉莲。”
“方师放心,我之前听说有人在通州采到玉莲,等做完这批药,我与阿辛就去通州找找,说不定能找到几株。”
王富贵一边听着他们说话一边悄悄挪动脚步,与听到的声音一样,他看到三个人,其中两个年纪轻一些的手里拿着药轮,像是在辗药,另外一个背对着他,看不清模样。
从刚才的言语中可以猜出,夏氏用来迷惑皇上的药,就是出自他们之手,只是不知他们说的教会是指什么,应该是与墙上所刻的神像有关。
无妨,待他抓住这些人后,有的是时间审问,不怕他们不肯说出来。
王富贵更要上前抓捕这三人,突然后脑挨了重重一下,紧接着他就失去了意识,不知过了多久,方才在剧烈的头痛中醒来,他抚着剧痛的后脑勺坐起身,努力回想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他记得自己进绸缎庄搜查,发现柜台底下有暗道,紧接着就听到有三个人在说话,什么方师,什么玉莲,还有什么教会!
对了,夏氏的药就是从他们手中得来,想到此处,王富贵赶紧站起身来往前奔去,桌案还在,药轮也还在,但已经没有了人影;不用问,必是趁他昏迷之时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