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修长的身子靠在身后的真皮椅背上,双手交叠在一起搭在膝盖上,侧首看向慕晚茶的眼眸漆黑的仿佛不透光。
他的音色如同天空逐渐压下的墨蓝色,“你先回去,我有事,不用等我吃饭。”
慕晚茶看着他,几秒后率先收回了视线,漫不经心的答了一声,“知道了。”
隔着深色的玻璃,男人的视线始终落在女人笔直而纤细的身影上,直到别墅里灯光亮起,他才将视线收了回来。
俊脸上一派阴森的寒意,在这样色调暗沉的傍晚显的格外的阴寒,“走吧。”
……
市中心偏南一处高级公寓里。
原本落后一步的梁断加快了步子,在薄暮沉之前按下密码,替他推开房门,然后退回他身后。
公寓里没有开大灯,只在沙发的一侧开了盏光线不算明亮的落地灯。
原本应该属于暖色调的光线在这样的氛围里显的格外阴森和冷凉,让人无端生出一层战栗。
男人穿着高定版的黑色皮鞋,锃亮的几乎能反光,地上铺着厚软的深色地毯,皮鞋落在地毯上没什么声音。
但蜷缩在地上的男人还是在第一时间朝着皮鞋的方向看了过去。
随即像看到救星一样,趴在地上的身体匍匐着一步一步朝门口的方向爬过去,嘴里呜咽着,“薄少,薄总,我错了,你放过我,你放过我。”
薄暮沉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地上的那一团,随即踩着均匀的步子直接越过他的位置,朝客厅里沙发所在的位置走了过去。
他身上穿着万年不变的黑色衬衫,意大利纯手工定制,熨帖的一丝不苟,下身是同色西裤,笔直的矜贵,透着生人勿近的冷漠和疏离。
薄暮沉在沙发上坐下,身子往后靠在沙发里,长腿随意的翘起,从裤袋里摸出烟盒,捏了支香烟出来,立在他身侧的梁断眼疾手快的递过去打火机。
幽蓝色的火苗跳跃,薄暮沉稍稍偏首,凑过去将香烟点燃,青白色的烟雾弥漫。
他的嗓音淡漠的很,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听说,你想睡我老婆。”
趴在地上的谭政只觉得脑袋上像是劈过一道雷,他伸手拽住男人的裤脚,脸上沾染着鲜红的血迹,“薄少,你饶了我,我是鬼迷了心窍,我真的没有碰过她。”
薄暮沉神色淡漠,看不出多余的神色,他的唇角甚至勾了些笑,“那你昨晚十一点迷一晕她把她带回你的公寓,是想跟她谈谈心?”
谭政惊慌的看着英俊无双的男人,他惨白的脸上沾染着有些触目惊心的鲜红,“薄少,是她勾引我的,是她三番两次约我吃饭,也是她时不时的抛给我她可以跟我睡的错觉的。”
不知哪句话触到了薄暮沉的逆鳞,只见他原本淡漠的脸色越来越沉,到最后俨然有一种风雨压城的阴森。
他勾着唇角,语速很慢,但每个字都格外有重量,“她抛了鱼饵,所以你就上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