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少辞在薄暮沉上车之后就接到了他的电话。
彼时他身后正跟着一众医护人员,不顾头顶炙热到灼烫的骄阳等在门口。
与他身后严肃而紧张的气氛不同,他双手插在白大褂的衣兜里,姿态随意而显的懒散。
黑色劳斯莱斯幻影在门口拉出一道刹车的痕迹,接着后座的车门里走出一个挺拔颀长的男人,怀里抱着一个裹着黑色衬衫的身影。
顾少辞下巴稍稍抬了下,指了指身后的推车,嗓音温淡的不紧不慢,“放上去。”
眉眼英俊清冽的男人眉宇间是少有的厚重戾气,阴森的仿佛能随时能滴出水来。
他看了眼那架医用推车,什么都没说,长腿阔步的直接抱着女人越了过去。
众人,“……”
打脸。
打的还是院长的脸。
这么被人甩脸被他们看见,会不会被院长穿小鞋啊?
Vip高级病房。
薄暮沉把慕晚茶放在病床上,并没有将她身上裹着的衬衫扯下来。
顾少辞上前一步,低眸看着女人惨白的脸色,以及她浅紫色睡裙上一片一片因为干涸而变的暗红的痕迹。
声线浅淡而笼统的道,“怎么回事?”
薄暮沉低垂着眉目,视线胶在病床上惨白的了无生息的女人,喉间溢出两个音色很重的字眼,“不知。”
顾少辞眉眼动了动,那表情格外的意味深长,音色温淡而疏离的朝身后的人吩咐,“抽血,然后打个B超,看看是不是怀孕了。”
怀孕了吗?
这个念头一出来,薄暮沉的眼眸蓦然变深,有什么东西如藤蔓一般一圈一圈缠上他的心头。
悸动不止。
但是十分钟之后。
顾少辞看着加急的报告,眉梢轻凝,低垂的目光稍稍偏移,侧首看向身侧的男人,“没有怀孕,那是……”
后面的话他顿了一下,没说出口,只是眉目清淡的看着一脸暗色阴沉的男人。
薄暮沉的视线未曾离开过躺着的女人,甚至都没动过。
他的嗓音低哑的阴沉的接上了顾少辞的话,“房一(蟹)事过激,流血不止。”
顾少辞,“……”
他一脸古怪的看着薄暮沉,“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薄暮沉英俊的眉宇间净是沉沉的暗色,他深邃的眸光凝在女人惨白的没有血色的脸上。
像在走神,又格外专注。
闻言,微微偏首,将视线放在顾少辞身上,虽然他没有说话,但眼睛里询问的意味很明显。
顾少辞准确的接收到他的目光,清了清嗓子,还是觉得说不出口,于是抬手让身后跟着的资深妇产科医生上前,“告诉他怎么了。”
这个医生被称为妇科圣手,最重要的是女性,她往前走了一步,推了推鼻梁上架着的眼镜,“先生,您太太只是例假来了。至于昏迷,是因为她身体不好,宫寒,又曾引发过大出血,所以导致例假期间腹痛严重,应该是疼晕的。”
薄暮沉从她的话里捕捉到一个词,薄唇似是咀嚼着那三个字,“大出血?”
女医生面部是官方的,有些刻板的,但仍是有浅浅的诧异流露出来,“您太太生孩子的时候应该是出了什么问题导致大出血,以至于现在身体不太好,宫寒,体寒,例假期间腹痛严重到晕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