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辆白色宝马不顾漫天风雨,突然就加了速,薄暮沉不得不加速跟上她。
只是跟的越近白色宝马速度越快。
雨天路上车子不算多,加上别墅区本就安静,薄暮沉只觉得隔着嘈杂的雨幕都能听到车子在路上摩擦的声音。
他英俊的眉宇拧成了疙瘩,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从一旁的置物盒里摸出手机,放慢车速拨了个电话。
慕纤纤的视线落在前方,扔在副驾的包包里响起悦耳的手机铃声,一遍一遍不曾间断,她也置若罔闻。
车窗外的路灯打在她美丽的脸庞上,也无法消融她脸上的冷色。
扶着方向盘的手指不断收紧,踩着油门的脚也在不断的用力。
天地之间剩下的仿佛只有车窗外的雨声,以及轮胎摩擦着地面的声音。
她脑子里盘旋着的只有那么一句话——我们领证了。
所以她强求了五年,还是功亏一篑了吗?
她怎么能甘心呢?
思绪不断的发散,以至于前方十字路口驶过来的大货车用力的按着喇叭,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她即将要撞过去。
手指用力的打着方向盘,却仍旧无法阻止两辆车子之间不断缩短的距离。
即将要撞上的瞬间,后面跟着的黑色世爵突然加速,插在了白色宝马和大货车的中间。
“砰”的一声,巨大的声音响起,慕纤纤的脑袋重重的撞在了方向盘上,视线逐渐的恍惚,很快便陷入沉沉的黑色。
……
慕晚茶睡眠不深,加上窗外是不是的炸一声雷,让她整个人都陷入不安的恐慌中。
她怕下雨,怕打雷,还怕黑。
因为这几个因素无可避免的组成了那个让她永生不愿回忆的夜。
她摸出手机看了眼屏幕上的时间,凌晨一点二十分。
算了下时差,索性起床去书房拿了电脑过来,然后往法国那边发了一个视频聊天。
差不多半个小时后放下电脑,重新钻进了被窝。
等她再次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听到卧室的门在不断的敲响,随着一直响起的还有男人冷硬刻板的声音,“慕小姐,您起来了吗?慕小姐……”
慕晚茶眯着眼睛,有几秒钟的恍神。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薄暮沉家遭贼了吗?
反应了好一会儿,她才慢吞吞的随手套了件睡袍从床上爬起来去开门。
梁断有些着急,不断的看着表,可是家里没有佣人,清一色的男保镖,所以他只好自己硬着头皮上来了。
慕晚茶拉开房门,映入眼帘的便是梁断一脸焦急的模样。
她懒懒的打了个哈欠,“怎么了?”
梁断看着开门的女人眼底一喜,“慕小姐,薄先生吩咐,请您立刻收拾东西,跟我出去。”
慕晚茶眯着眼睛,闻言眉梢挑起,漫不经心的问道,“去哪儿?”
梁断看着慕晚茶的眼光有些怪异,“薄先生出车祸了,在医院,让您过去陪床。”
慕晚茶唇息间滚出一声嗤笑,她还以为那男人跟慕纤纤和好了,大清早的让她打包滚蛋呢,谁知道追个女人把自己追到医院了。
思绪电转不多几秒的时间,神色慵懒的女人淡色的唇瓣里懒洋洋的吐出两个没什么情绪的字眼,“不去。”
梁断头皮炸了炸,听说薄先生和慕小姐领证了,听说慕小姐爱薄先生爱了一整个青春,可是他怎么一点都看不出来慕小姐爱薄先生呢?
他微微垂首,硬着头皮道,“慕小姐,请您立刻收拾东西,如果,您不配合的话,我只好听薄先生的吩咐,把您绑上车了。”
他没敢说的是,薄先生的原话是,让那女人滚过来,如果不行,直接把她扔后备箱里拉过来。
女人只是冷笑一声,然后甩上了卧室的房门。
如果不是梁断往后退的快,深色的房门大约会直接砸在他的脑袋上。
慕晚茶踩着家居拖大步的走到床头,掀开薄被滚进了被窝,顺便拉上薄被罩住了脑袋。
房间里安静了大概一分钟的时间,裹在被窝里的女人猛地将罩在脑袋上的薄被拉开了,怪叫一声,颇有些烦躁的揉了揉一头乱发,一脸躁郁的吼,“真他妈欠那个祖宗的。”
简单洗漱之后,慕晚茶去衣帽间拎了几件衣服,一股脑全都塞进了21寸的行李箱。
医院里,慕晚茶刚出电梯,就看见了迎面走来的慕纤纤。
她穿着粉白相间的病服,有些宽松,让她看上去很纤弱,额头上缠了一圈白色的绷带,黑色长发直直的垂下,让她的脸蛋看上去有些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