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身子虚靠在沙发里,穿着居家的深灰色睡意,胸膛的扣子解开了三四颗,露出大片大片胸膛。
原本白皙偏深色的胸膛此刻密集的分布着青青紫紫的痕迹。
慕纤纤大约是心疼的狠了,涂上药酒之后,忍不住趴在他胸膛上轻轻吹了口气。
靠着沙发的男人像是被那口微凉的气息吹的回过了神,无声的皱起了眉头。
接着便看见了肆无忌惮闯入视线的女人。
坐在沙发上的慕纤纤直接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美丽的脸蛋上净是恼怒的颜色,“慕晚茶,你为什么在这里?”
慕晚茶眯着眼睛,脸蛋上挂着的是意味深长的笑意。
没有听到她的回答,慕纤纤皱紧了眉头,不知怎么她突然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说不上来哪里不好,但是慕晚茶的出现让她感觉格外的压抑。
她端着的清傲的脸蛋神色很不好,“你还来干什么?把暮沉打的还不够吗?”
慕晚茶看见慕纤纤的时候脑海里突然就闪现出一个念头,她红唇勾着冷艳的笑,“我记得很多年前皇上没少吓唬你吧,”
慕纤纤听到这话,手中捏着的棉签突然就被她掰折了,脸上仍是清傲的冷,“所以呢?”
慕晚茶看着慕纤纤的脸,“你可千万别让我知道皇上走丢跟你有什么关系,否则,我照着今天薄暮沉的力度翻倍打你。”
慕纤纤的眸光触及她眼角眉梢漫出的冷寒,心脏跟着微微缩了一下。
一旁的男人像是在走神,他揉了揉发疼的眉心,音色沙哑的低低开腔,“你回来了。”
慕晚茶描绘的精致的眉梢挑起,这男人情商似乎不怎么在线啊。
她点了下头,漫不经心的从嗓间漫出一个音节,“嗯。”
慕纤纤睁大眼睛看着他们两人,美丽的眼眸中满满都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她似乎是在仔细又小心的斟酌着言辞,“回来?她为什么会……回来?”
为什么不是“你怎么来了”?或者“你来做什么”?
慕晚茶之前回姜家的时候就换了一身颜色偏素的米黄色长裙,此刻脸蛋上铺陈着浅浅的笑意,说不出的温婉可人。
只是那笑意太凉,让她这份温婉像朵玫瑰带了刺。
她挑着唇,声线凉沁,“你们这是……在挤痘痘?”
哦,她只是突然想起了这么一个段子。
女友把男友跟别的女人堵在房里,男友说,他们什么也没做,只是脱光了在挤痘痘。
显然,慕纤纤也想到了,她的脸上又是羞又是恼,声音都尖锐了些许,“你胡说什么,我只是在给暮沉上药。”
说完,她侧首看向仍旧坐在单人沙发上的男人。
薄暮沉手臂搭在沙发的扶手上,手指撑着额头,另一只手揉着眉心,俊美的五官上铺着一层显而易见的疲惫。
他的嗓音很低,有种低落的殆倦惫懒,“纤纤,你先回去吧。”
慕纤纤咬着唇,仿佛不可置信般看着眉眼清隽此刻却显的有些落拓的男人,“我回去了,那她呢?”
她纤细的手指指着斜靠在门框上懒懒散散的女人,视线却没有半分离开沙发上的男人,似乎是想看清他脸上的每一寸神色。
大约是精神不太好的缘故,疲倦怠懒几乎要从他清俊的面部线条里溢出来。
他半阖着眼眸,嗓音有种低低的沙哑,“慕晚茶暂时会住在这里。”
慕纤纤强压着堵在心口的那团郁气,咬唇问道,“为什么?”
慕晚茶懒散的靠着门框,说不出的风情,脸上却是事不关己的淡漠。
薄暮沉放下撑在额头的手臂,颀长的身形往后靠在柔软的沙发里,短发有些凌乱的从额前垂落,打下的阴影遮住他的眉眼。
只有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低低淡淡,“我们领证了。”
我们领证了。
这五个字仿佛一道雷,直直的劈在慕纤纤的思维里,搅的她的神经一阵一阵发疼。
她的眼睛里噙了泪,却固执的没有让它掉出来,美丽的五官愈发显的楚楚动人。
她的声音有些颤,手指捏成拳,指甲掐进柔软的掌心她也毫无察觉,“这就是你推三阻四不跟我补办婚礼的原因吗?”
薄暮沉眯着眼睛看着女人美丽又倔强的脸庞,眉心无声的拧了起来,深眸里少了往常的清冽,却更加的幽深,他的声音冷静的绝情,“是,”
那一个字里说不出的冷酷。
慕纤纤站着的身体忍不住晃了晃,仿佛随时会支撑不住倒下来。
她咬着红唇,倔强的重复问道,“到底为什么?”
男人眉目之间净是冷冽的阴霾,“婚礼之前的绑架你还想再经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