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她的眼睛,神色里是隐匿的无从察觉的温柔,“你想怎样,我都接受。”
她想怎样?
晚茶撩起唇角,笑的嘲讽又无力,她想怎样,都没办法换回皇上。
有风斜斜吹来,她抬手拨开落在脸颊的长发,偏首看向身侧的沈烈,眯着的眼睛里净是冷静的冷艳,“分成三组,打到皇上解气为止。”
身后的人步伐统一的由两排站成三排,第一排的人长腿迈开,上前一步,摆出格斗的姿势。
身形清冽挺拔的男人站在那里,岿然不动,单手收入西裤的口袋里,说不出的矜贵懒散。
他的眸底敛着暗芒,语调依然很淡,甚至有种漫不经心的慵懒,“那就……打到你解气为止。”
他低低淡淡的嗓音仿佛带着蛊惑的味道,让慕晚茶注视着他的视线微微缩了一下。
她往后退开一步,红唇静静的吐出一个清晰的字眼,“打。”
七个人脚步快速错开,在薄暮沉身边围成一周,动作迅疾如风。
薄暮沉素来清冽的五官微微绷紧,眉眼间散发着的是冷峻的寒凉。
迎面而来的拳风气势汹汹的挥来,薄暮沉本能偏首,拳头扫在耳侧,他抬手截住了那只挥过来的拳头。
一对七,人数上的差距让他在气势上就输了一截。
但他毕竟跟季绝混过黑,后来又被扔进军队混过一段时间,所以哪怕被人摸到空隙,他也能由着身体的本能快速的回击。
十分钟之后,沈烈面色沉毅的下令,“第一队,后退,收队。第二队,准备,上。”
护着慕晚茶身前的第二队整齐的往前散开,速度极快的补上第一队的位置,动作迅疾的拉开战线。
不远处围观着很多人,但敢上前来的没有一个。
毕竟这种看上去热血冷硬的打斗不是电影里那种花拳绣腿可以比拟的。
一个小时之后。
拳拳入肉的声音仍在不间断的发出。
车轮战,消耗最大的是体力和耐性。
哪怕是薄暮沉,体力也在不断的消耗下有些力不从心,敏锐性也逐渐的在减弱。
再加上这些人全都是沈烈在军队里精心挑选的佼佼者,持久力和爆发力都是上层的。
所以等来公司溜达的季绝下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薄暮沉被人围在中间,反应不及的被人挥出的拳头砸在脸颊上的场景。
哪怕他用最快的速度闪开,却仍然因为闪躲不及在脸上刮出重重的红痕。
薄唇的唇角也蔓延着一片颜色很深的青色。
身上的衬衫已经有了凌乱的褶皱,裹着长腿的西裤也不再是一丝不苟的模样,短发在额前扫下,有种难以言喻的落拓不羁的性感。
季绝的神色有一瞬间的诧异,跟着便是排山倒海的嘲笑,他懒散的嗓音仿佛带着魔性,“薄二,你这副模样是要笑折我的腰啊。”
仍然被围在中间的男人听到这道欠揍的声音,抽空瞥了一眼穿着休闲白衬衫的男人,眉眼间的凛冽无声蔓延。
收回视线,手上的动作更加的凌厉霸道,有人被甩开,有人被踢出战斗圈,但也很快的有后面的人补上。
季绝并没有上前帮忙,反而迈着长腿走到一袭红裙的女人身边,唇角挑着三分笑意,但依然遮不住眼底的幸灾乐祸。
“二小姐,薄二怎么得罪你了,让你带这么多人过来打了他一个小时?”
慕晚茶落在薄暮沉身上的视线没有挪动半分,闻言只是温温淡淡的道,“哦,他没有得罪我。”
季绝挑了挑眉稍,似笑非笑着反问,“哦?”
晚茶偏开头看着他,神色清淡又说不出的认真,“我是来给我的狗报仇的。”
空气里安静了一秒,仿佛那些嘈杂暴力的画面全都被摒弃在外。
季绝怔了一下,但很快的,原本幸灾乐祸的笑声再次肆无忌惮的传进耳廓,低懒的嗓音漫不经心的很,“我还以为他怎么你了,敢情你让这么多人打了他一个小时,只是为了给你的狗报仇。”
慕晚茶似乎不太明白这男人的笑点在哪里,侧首看着他俊美的妖异的脸,“有问题?”
季绝对上那双黑白分明的杏眸,唇边挑着的笑意更深了,他掀起薄唇,“没问题。”
为了一只狗,被新婚的媳妇儿带了二十个人围殴了一个小时,求薄二此刻的心理阴影面积。
慕晚茶的视线重新落在处在战场中央的男人,看着他不断添伤的俊脸,抿了抿唇,歪着脸蛋看向身侧气息慵懒的男人,“你不上去帮他吗?”
男人穿着干净的白衬衫,不似薄暮沉那种清冽的味道,反而有种难以用语言形容的性感和妖异。
他从西裤的口袋里摸出了烟盒,修长的指尖捏了一支出来,熟练的点燃,长长的吸了一口,方才淡淡的道,“如果我上去,你会让人打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