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那男人收拾的,还是他找人弄的。
晚茶无所谓的撇了撇嘴。
简单弄了早餐,然后上楼找到薄暮沉的书房,想着弄一台笔记本跟法国那边通个视频。
书房里。
慕晚茶看见的第一眼便被惊到了。
哪怕之前找床的时候已经见过一次,心里仍旧止不住的惊叹。
好大。
色调偏冷,同他的办公室一样,单调的黑白灰。
一面巨大的落地窗,另外两面摆着书架,书架里全都是书。
慕晚茶走过去,随意的在书架前走了一圈,各种书籍分门别类,摆放的很整齐。
有些是全英文的,有些是比较冷门的,她随手抽出的一本甚至是全德文的。
慕晚茶感叹,这是传说中的装逼神器哇。
也不知道那男人看不看的懂。
她将书重新放回去,然后在办公桌上找到了一台黑色的笔记本。
慕晚茶在舒适的椅子里坐下,毫无心理障碍的打开了电脑。
别怪她随意,他电脑里就是有什么机密文件她也看不懂。
电脑的屏幕上很干净,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除了一排标记着工作信息的资料。
她在电脑上下载了国际视频聊天的软件,忽然想到那边还是清晨,时间太早。
她百无聊赖的翻着电脑。
她的目光聚积在那个单独开的视频文件夹上。
封面上是一只狗。
黑色的,巨大的藏獒。
慕晚茶的视线凝住了,连手指都不受控制的点在了视频上。
那是她的狗。
五年前她出国之前把那只狗交给了薄暮沉。
之前薄暮沉说慕纤纤的狗生病的时候讲过那是他的狗,那时候她就想问,那是不是她交给他的那只。
只是后来他说那只狗找女朋友的时候她就知道不是了。
因为她五年前交给他的是只小公主。
视频打开,屏幕里出现的是一口巨大的锅,下面是架着柴的火堆。
锅里是一只毛色漂亮的黑色大狗。
旁边有三个人,一个手里扣着一个盆,扣在大狗的头上,一人手里拿着碗口粗的棍子,另外一个人在旁边拽着狗绳。
哦,应该还有一个,在旁边拍视频。
视频里,火堆逐渐的燃起火焰,橙色的火苗逐渐的变大,锅里的冷水很快的冒起了白烟,然后沸腾。
被扣着的黑色大狗被烫的受不了,不断的挣扎着。
可是迎接她的是头顶上沉重的大盆,和落在身上砰砰的棍子。
她不断的呜咽着,声音说不出的哀戚。
水越来越烫,沸腾着大串大串的泡泡。
她好像放弃了挣扎,然后翻转过来身子,躺在了那口巨大的锅里。
她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哪怕隔着氤氲的热雾,慕晚茶也看的清楚,她的眼底有晶莹的眼泪冒出来。
视频仍在继续。
黑色大狗逐渐的没了声息。
然后被人从锅里拖了出来,就那么扔在地上。
拔毛,剥皮。
尖锐的刀子猛的插入她的身体。
冷酷的残忍。
视频的最后,是她一片狼藉的腹中取出的一只已经成型的小犬。
慕晚茶闭了闭眼,所以后来她才放弃了挣扎躺在了锅里,试图抵抗不断上升的温度,来挽救她的孩子吗?
睁开眼,眼眶像是再也承受不住眼泪的重量,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一颗一颗,变成一串一串。
慕晚茶看着视频的眼睛眨都不想眨,就那么盯着屏幕上的视频。
一遍一遍的看着,一遍一遍的磨着她心头最柔软的部分。
那是她的皇上。
她十二岁开始养她,给她起名皇上,带着她跟在薄暮沉后面叽叽喳喳。
她每天会趴在门口等她回家,有时候她回家晚了,皇上会跑进她的卧室抱着扒拉着电话。
后来,慕晚茶把电话设置了快捷键,然后将上面的键全都抠了下来,只留下那一个快捷键。
再后来,她回家晚的时候,皇上会给她打电话。
晚茶听着电话里她的声音,好像世界都变的温暖了。
她陪了她六年,最后却变成了这样。
生不能生,死不能死。
天光变成金黄,再变成绯红。
晚茶坐在黑色的真皮椅里,动也没动过,静默的像是一尊雕塑。
眼泪一点一点干掉,血液也跟着一寸一寸寒凉。
她关掉视频,摸到一旁扔着的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她的声音很冷,带着些许的沙哑,“沈烈,你身边有几个人?”
“都带上。”
沈烈在那端愣了一下之后,很快的反应过来,应了声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