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低着脑袋掰扯着扣在她腰间的手指,却怎么都弄不开,她恼怒的瞪他,“你捆着我干什么?”
薄暮沉看了眼揽着她的手,顿时,“……”
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他跟一个醉鬼在折腾什么?
索性俯下身躯,直接将她抱了起来。
路过次卧的时候,脚步没停,神色如常的将她放在主卧的大床上。
她像是真的累了,整个身体陷在柔软的灰色被褥里,愈发显的娇小,很小的一只,蜷缩在大床中央,乖巧的让人心头阵阵发软。
男人唇间溢出一声极低的叹息,轻的恍若错觉。
好一会儿,关掉头顶的大灯,偌大的卧室里很快漆黑一片,唯有窗外单薄的月光射进窗棂。
想了想,长腿又折回去,打开了床头的床头灯。
下楼,餐厅里还没收拾,乳白色的餐桌上摆着卖相不错的小菜。
不算特别精致,但看上去很有家常的味道。
他心头动了动,西裤裹着的长腿在他的思维反应过来之前便迈了过去。
坐下,拾起筷子。
已经完全冷掉了,早就失去了原本的味道,但还是止不住他心头逐渐氤氲上来的柔软。
……
慕晚茶醒来的时候,天光大亮。
窗帘没有拉,金色的阳光沿着窗户射进室内,尽数洒在超大号的大床上。
卧室很安静,也很温暖。
慕晚茶眯着眼睛,隐约可以看见光束里起伏的尘埃。
头疼的厉害。
然后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是薄暮沉的卧室。
她手指捏成拳懊恼的捶了捶脑袋,她到底做了什么?
该不会趁着醉酒又爬了他的床了吧?
犹豫了好一会儿,她才慢吞吞的摸出了手机,然后拨了一串号码。
那端是没有感情的嘟嘟连线的声音,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她都觉得格外漫长。
色调偏冷的办公室里。
手机在安静的空间里响起的声音格外清晰。
办公桌后面的男人稍稍偏了眼眸,将视线从手中的季度报表上挪开。
瞥见屏幕上亮着的那串号码的时候微微挑了下眉梢。
长指划开屏幕,接听。
低沉的嗓音缓缓的沿着听筒传进耳廓,“这时候打电话,有事?”
晚茶撇了撇嘴,心道,跟这种直男打电话可真无趣,完全能猜到的开场白好么?
她的声音很温静,小心翼翼的试探,“我那个……为什么会睡在你的房间?”
男人身体放松,往后虚靠在黑色的旋转椅里,清冽的声线敲击着耳膜,“你半夜摸进我的房,爬了我的床,连醉酒都不肯放过我。”
慕晚茶,“……”
不放过他的场景容她脑补一下再回答。
晚茶抬手捂住半边脸蛋,娇软的嗓音里克制不住的羞愤,“那你说说,我怎么不放过你了?”
这种事……嗯……她完全有可能做出来……
但是气势不能输。
听筒里,她隐约听到男人低低笑了一下,又好似没有,唯有他的声音低低沉沉的,像是贴着耳廓。
“你说,你说你每次看见我都想狠狠干一我。”
慕晚茶,“……”
她虎着一张脸蛋,“你别胡说。”
男人靠在办公椅里,修长的手指没什么节奏的敲打着椅子的扶手,唇瓣勾出的弧度邪魅又撩人,“你还说,你一只手指分分钟让我变成受,反正我有菊花就行。”
慕晚茶,“……”
她已经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了。
她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办才能降下脸蛋上不断升起的温度。
继续木着脸,重复,“你胡说。”
男人眉梢挑着难以察觉的笑意,嗓音低低淡淡从喉间漫出,语气里颇有些无奈的意味,“你看,明明是你先问的,我只是实话实说,你还恼上了。”
“你这是实话吗?你分明谎话连篇。”
薄暮沉手指扶着手机贴在脸颊,音色淡淡,“你不信是你的事,反正这么羞耻的话要不是真的我也没脸说,我毕竟要脸。”
晚茶,“……”
晚茶冷笑一声直接挂断了手机。
明亮的办公室里,英俊的男人看了眼突然被挂断的手机,微微蹙眉,这女人还学会挂他电话了?
敲门声响起,他冷淡的吐出两个字,“进来。”
南风拧开门把,走过去站在深色的办公桌前面,将手里厚厚的一叠资料递了过去,恭敬的开口,“薄总,这是南城市市长谭政的资料,从他的身世到他上学然后一步一步往上爬,基本信息都在里面了。”
男人长指接过资料,漫不经心的吐词,“能动吗?”
南风愣了一下,“听说他跟李家关系匪浅,算是李夫人一个远方表亲。”
南城李家,垄断了南城一半的黑道,传闻李家是李鸿章后代的旁支,也有传言他们是唐朝李家皇族的后裔,至于真假,那就无从辨别了。
男人低垂着眉眼,英俊的脸庞净是邪冷的气息,一字一字落地清晰,“攒着,心情不好的时候扎堆儿搞死。”
南风诧然的看着男人冷峻的眉眼间阴森的寒意,摸了摸鼻子,静默着没有答话。
……
慕晚茶扔掉手机,捂着被子在大床上滚了好几圈,也无法缓解心头的尴尬和懊恼。
醉酒误事,醉酒误人,一点毛病都没有。
头疼的厉害。
好半晌,她才慢吞吞的从床上爬了起来,简单收拾了下,然后自己晃到厨房冲了一杯蜂蜜水。
厨房已经收拾干净了,连带着她昨晚没吃完的晚餐也都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