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动作甚至先一步她的思维做出了反应。
慕晚茶用力甩着脑袋,双手也跟着拍打着他扣着她下巴的手,挣扎的很欢实。
酒瓶里微凉又带着辣味的液体全都洒在她的脸上,脖颈,和身上。
男人扣着她的下巴用力了些,侧首看向身旁一脸惊诧的梁断,“让你来是让你干看的?按住她。”
梁断还没有完全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只是下意识的应声,“哦哦。”
他看着闹腾的很厉害的女人,刻板的说了句,“慕二小姐,得罪了。”
说着便抬手扣住了她的手腕。
晚茶整个人都被固定在地毯上,她睁着的眼眸里全是惊恐,以及难以置信。
她真是不知道,灌她酒的男人怎么突然就郎心似铁了。
辛辣的液体倒进她的红唇里,刺激着她的味蕾。
也许是他灌的太急,也许是她挣扎的太厉害,那酒被灌进咽喉,辣的她用力的咳嗽起来。
男人修长如玉的手指松开了她。
慕晚茶得了自由,整个人趴在地毯上,红色长裙的领口全部被打湿了。
白净的脸蛋上也酒液沾染,她的呼吸里仿佛都氤氲着浓郁的酒香。
长发散乱,眼神有些迷离,看上去狼狈又颓靡。
男人将手中捏着的酒瓶放下,玻璃瓶空了,一瓶酒被慕晚茶喝了有一半。
他站在她的跟前,黑色西裤笔直的带着冷硬的色调,英俊清冽的眉眼间净是阴森的颜色。
他居高临下的睨着地上狼狈的女人,淡漠的音色都遮不住那语气里的森然阴沉,“这一瓶酒够你记住这次的事了吗?”
晚茶细白的手指捂着因为剧烈咳嗽而刺痛的喉咙,侧首看着俊美的无可挑剔的男人,同样冷淡的道,“够我记一辈子的。”
她的眼睛很红,眼眶却很干涩。
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颜色寡淡的辨别不出任何真实的情绪。
较之往常的娇媚鲜艳,此时的她说不出的颓败黯淡。
薄暮沉注视着那张铺着淡淡绯红的脸蛋,俊脸紧绷的厉害。
安静了好一会儿,他才异常淡静的开腔,“滚去睡觉。”
之前原本就喝了不少的红酒,薄暮沉又灌了她半瓶烈酒,后劲上来的激烈又迅猛。
她从地毯上爬起来的时候,只觉得全世界都在晃,哪怕思维还勉强保持着清晰,依然控制不住舌头的打结,“薄……薄……暮沉,”
她细白如白玉一般的手指指着男人身旁,“一个……薄先生,两……两个薄先生……好多……好多个薄先生……”
所以她是在数羊吗?
薄暮沉无言的看着她氤氲着酒香的红唇喋喋不休。
“欺负我……全都欺负我……就你欺负我最狠……”女人有些站不稳,摇摇晃晃的,手指胡乱的指着空气,“薄暮沉,你他妈就是个人渣……无缘无故睡了我我都没跟你计较……你个小气鬼这么欺负我,我他妈每次看见你就想狠狠干一你……”
薄暮沉凉凉接腔,“……你搞清楚性别再来干一我也不迟。”
晚茶脚上的步子没有踩稳,一个打晃便要朝一旁栽去。
站在对面的男人眼疾手快,在她跌倒之前就精准的揽住了她的腰。
眼眸酝酿着迷离浅雾的女人用力甩了甩脑袋,低低的笑了下,“哦,我忘了,我不是男人……”
她挑着唇,弥漫的笑意里颇有些不怀好意的味道,“我没把儿不要紧,你有菊花就好……”
男人扶在她腰上的手重重掐了下去,眼角眉梢皆是阴森的寒意,唇齿间重重咬着她的名字,“慕、晚、茶、”
他眼底的阴鸷仿佛要从漆黑的眼眸里溢出来,“想死你就直说。”
腰上传来的钝痛让女人绯色的脸蛋紧紧皱了起来,她忿忿的道,“你们男人可真脏。”
她像是陷在自己的梦靥里,没头没脑的自言自语,“尤其是那种事情,真他妈……恶心。”
薄暮沉掐在她腰间的手指顿了一下,深沉的眼眸愈发讳莫如深,他放慢了语速,低低诱哄着,“说说,怎么恶心了?”
他不是没有发现她对他的排斥。
哪怕她刚回国的时候不断靠近他,甚至勾引他,都无法掩藏那些神色动作里刻意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