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三姐……屋子里的丫环,不小心划破的,我己让人重责了这些丫环。”这话问的直接,看着那双相似的清澈水眸,卫洛文忽然觉得这话说的很困难。
“三姐屋子里的丫环可真不懂事,这么好的屏风,居然就这么给生生的划破了,这绣品的料子极好,上面又绣着图案,现在居然连线带着料子一起拉断,这得用多少的力气,该多恨这屏风,才能把划成这个样子啊?”卫月舞似乎极爱这架屏风,又伸手摸了摸上面的划痕,喃喃自语道。
这话不轻,但落在卫洛文耳中,却是如受重击,急走上来,仔细的察看了上面的划痕,然后缓缓伸手摸了摸被划破-处的毛边,脸上蓦的凌厉起来。
这料子之好,既便是过去这么多年,依然坚固无比,毛边处没有丝毫松懈,再加上那些绣线,就算是自己想要拉破,也得用力,又岂是随意就能划破的?
冬姨娘一看卫洛文的脸色,就心知不妙。
“舞儿,这屏风你若喜欢就先拿去,只是这上面……”卫洛文的目光看向疼惜不己的卫月舞,柔声道,却终不能说出这是她生母所绣。
“父亲,我喜欢,这上面的划痕,我想法子修复看看,不知道还能不能修复成功,这么好看的屏风,必然是花费了很多心血的,又怎么能这么随意的损坏了呢!”卫月舞轻轻的摸了摸划伤之处,爱不释手的道。
“好,你先回去,等会钥匙的事好了,我再派人过来,你先别急。”看着卫月舞心疼的眼神,卫洛文自觉愧疚,不自觉的放低声音,温和的道。
“多谢父亲!”卫月舞道谢,自觉的离开,卫洛文另派人替她把屏风搬回清荷院。
待得卫月舞离开,卫洛文才冷哼一声。
冬姨娘急忙从身后出来,重新跪倒在卫洛文的面前,着急着解释道:“侯爷,还请责罚婢妾,都是婢妾管教不严,才让娇儿一心只跟男儿学习,却忘记了自己本身却是一个女儿身的事实!”
这着以退为进,方才用的是好好的,但这会冬姨娘用起来,却是心生惴惴,可她还不得不说,必竟之前她一直这么说的,这态度还得一如既往的表示。
“……来人,把冬姨娘也带到三小姐院子去,让她带着三小姐好好观刑!”卫洛文的手在桌面上重重一拍,厉声道。
“侯爷……”冬姨娘没想到卫洛文会让自己这么打脸,立时惊叫起来。
“怎么?还想说你的好女儿是想护着丫环吗?我看是想护着她自己,分明是她嫉恨舞儿,特意找出夫人的屏风来,故意用力划伤,只是我不知道夫人的东西,是谁这么大胆搬出来的!”
卫洛文越说越生气,手又重重的在桌面上一拍:“我记得我跟你说起过,夫人是你永远不可能超越的!”
“侯爷,婢妾不敢,婢妾从来不敢想着超越夫人,更不敢对六小姐不恭,却不知道是谁,故意把那架屏风送到娇儿面前,或者也是娇儿听了别人挑拔的话,才心生恨意。侯爷,婢妾对您之心,可昭日月!”
冬姨娘一边哭一边表白道,神色苍惶中透着委屈,这样的神色,以往是最得卫洛文的心思的,但这会卫洛文只要一想到自家夫人生前,百分爱惜的屏风,居然被人谋算成这个样子,这火就控制不住腾腾的上来。
“你心中不枉想最好,那还不快去教教你的女儿,让她也明白一点,嫡庶有别,她和舞儿永远都不可以达到一致!”卫洛文大声的呵斥道。
“是,是……婢妾现在就去,婢妾马上去!”冬姨娘哭着起身,却也知道这个时候再留下来,只会更加的激怒卫洛文,都是卫月舞这个贱丫头,如果不是她,侯爷绝不会怀疑自己和娇儿的。
更不会直言自己的娇儿永远比不上那个贱人生的贱丫头!
这个贱丫头果然难对付,自己这里还没发力,己连连挫败!想想今天这事的前因后果,心头忍不住越发的恨毒,走到廊下,抹了抹眼泪,看着卫月舞才离开的背影,眼里仿佛要溢出毒来。
“姨娘?”董嬷嬷低声道,偷偷往门内指了指,焦急的道,“侯爷这是不想立您为正室夫人了吗?”
“这事,由不得侯爷!”冬姨娘秀美的脸上一片狰狞,自己多年的谋算,岂能因为一个贱丫头坏了事!“二夫人那里再催促一下,告诉她如果再没有好的法子对付这个贱丫头,恐怕她此生都回不了府了!”
“二夫人上次说的那事?”董嬷嬷是冬姨娘的心腹,立时明白了冬姨娘的意思,心头蓦的一惊。
“是,如果她还想回府的话,就让她快些行事!”冬姨娘阴沉沉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凶狠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