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徐家,已然击鼓鸣冤,状书也递了,那举人娘子一番话,更是流畅有理。
哪怕是他,也找不到任何拒绝的理由。
“来人,传刘谏上堂!”
当着这么多百姓的面,镇官做不出龟缩之事,只能硬着头皮传刘谏。
“草民刘谏,叩见大人。”
大约是留好了后手,刘老爷被传上公堂,瞧见一身官服凝重不已的镇官,以及他上方高悬的“公正严明”四个大字,也丝毫不见紧张。
他面上带着笑意,恭恭敬敬地朝着镇官行了一个大礼,仿佛对面的徐老爷不存在一般。
镇静,自然。
瞧着他这般模样,徐老爷咬碎了后槽牙。
镇官却是微微舒展了眉头。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镇官大人倒也没上来就问罪。
只是淡淡地说,“本官听闻,徐家酒楼一案,乃与你有关,特招你来问问,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大人,此事乃草民的不是。”
本以为,这刘谏说什么也得辩解两句,谁知他竟这么承认了。
莫说是镇官大人了,便是自诩为最了解他的徐老爷,也震惊了。
刘谏这人,又再想什么坏招?
“你且说说,你有何罪?
不论徐老爷如何想,镇官在惊讶过后,倒是挺满意刘谏这个态度的。
他面上神色缓和了许多,目光停在堂下刘谏身上,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不过,刘老爷到底不是容九,可做不到那么直爽。
只一句话后,便道,“回大人,草民千不该万不该,错信了一街头混混的话。”
这是要把罪名都推到别人身上啊!
街头混混?这个替死鬼倒是找得好!
闻言,镇官大人心中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
然而,徐老爷可没那么好的耐性。
加之他本就看刘谏不顺眼,听了这话,当即便破口大骂。
“好你个刘谏,没想到这么多年不曾打交道,你依旧无耻得很,这一手锅甩得那叫一个溜啊!”
“听信街边混混的话,可也不想想,你刘谏那是虚心听取别人意见的人吗?”
徐老爷劈头盖脸一顿骂,刘谏脸色顿时一阵青一阵白。
他忍了又忍,藏在袖子里的一双手握得咯吱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