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刘管家离开王二家不过片刻,衙门内再次摆开了阵仗。
一两个时辰,足够刘家杀一个人,也足够容九和徐老爷做好准备。
“咚!咚!咚!”一阵鼓声,如天雷一般,几乎响彻半个小镇。
容九抡起袖子击鼓,徐老爷则是恭敬地将状书递上。
“官爷,请将状书递与大人,我徐百生要状告刘谏,蓄意陷害,无故伤人,经营不法勾当!”
既是打定主意,要将刘家拉下马,徐老爷和容九商议,不妨告得彻底些。
数罪并罚之下,他们就不信,刘家还能蹦跶得起来。
瞧着一眼严肃的两人,接状书的那官差丝毫不敢怠慢。
这两位,可是一举拉下他们好几个同僚的狠人啊!
想起那几个当场便没了性命的同僚,官差动作很快。
没过一会儿,便将状书递到了镇官手中。
虽然早知道那举人娘子不会善罢甘休,可这般煞有其事,镇官却是没想到的。
击鼓鸣冤,这可不是小事。
刚刚小憩醒来,才喝了一盏茶的镇官不敢耽搁,连忙穿了官服,便往堂前去。
“堂下所来何人,所告何事?”
哪怕早在意料之中,可这二位如此郑重,他这个镇官也不能太随意。
两边衙役一字排开,惊堂木一拍,镇官端起架子。
然而,早经历过一次,莫说容九和徐老爷未见任何紧张之色。
便是连门外围观的百姓也没有什么害怕的,一个个兴致勃勃的,就等着看好戏。
徐家,刘家,可是云莱镇数一数二的富户。
对于普通百姓来说,那是几年甚至一辈子也未必能打一次交道。
如今,这两家对簿公堂,他们可不得好好看看嘛。
“回禀大人,民妇容九,家住西溪村,现与东家徐老爷一同状告畅春楼老板刘谏,陷害徐家酒楼,公然养打手,当街伤人,经营赌场等不法生意。”
嘶……
容九这一桩桩一件件数下来,哪怕是镇官,也不免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徐家和刘家,如今显然是不死不休啊!
为地方官,除了百姓之外,最重要的便是要处理好与当地乡绅的关系。
可利用,可拉拢,可打压。
无论何种手段,都要讲究平衡之道。
可如此,镇上两个商业巨头打架,却要他来短这个是非……
皱了皱眉,哪怕躲了两个时辰,镇官依旧没有想出解决之法,顿时有些两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