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面,有人将李逢君告倒了,说他是个无恶不作的恶霸,那人还纠结了一帮人闹到了县衙。
参考之人必须家世清白,品行端正。
李逢君凭什么能报上名,这当中肯定有黑幕。
还说黑幕就是明德学馆的馆长贺兰泓,因为李逢君是贺兰泓的外甥女婿。
县令孙朝淦迫于压力,而且李逢君过去的确是个小恶霸,当中去举报他的不仅有被煽动的百姓,还有几个学生。
最后,孙朝淦取消了李逢君的参考资格。
很快,李逢君就查出是谁在背后暗算他。
暗算他的人竟是贾仁。
李逢君向来与贾仁没什么交集,但因为傅丽娘之事,贾仁怀恨在心,本来他也不打算插手县考之事,只是有人借着此事,撺掇他对付李逢君。
贾仁一想,这不过是顺手的事。
若成,他正好可以出一口腌臜恶气。
若不成,也不过损失几两银子,没什么打紧。
于是,他给了那人二十两银子,让他带人去县衙闹,还煽动了十来个百姓和几位明德学馆的学生。
至于这躲在背后煽风点火的人是谁,梦里面,王落花没瞧见他的脸,只看见一个背影,她不得而知。
李逢君一怒之下,将贾仁套进麻袋打了一顿,谁知竟失手将贾仁打死了。
贾仁原就是个臭名昭著的大烂人,死不足惜。
也合该李逢君倒霉,打死人时,不小心叫人瞧见了,吓得那人去报了官。
别说县考了,杀人偿命,李逢君连命都保不住了。
她一下子从梦中惊醒,森森寒冷的冬夜,她全身却被汗浸湿透了。
一颗心突突跳着,她再也无心睡觉,披了外衣就去间壁将睡着正香的李逢君叫醒了。
李逢君之前并不相信她的梦,但出了矿难事件,他开始相信了。
二人合计了大半宿,因为梦里没有提示背后撺掇贾仁的人到底是谁,此事的关键便成了贾仁。
只要贾仁不插手,或者说他无法插手,那事情就还有转圜的余地。
李逢君想了想:“要不老子故伎重施一回?”
王落花一头雾水:“什么故伎重施?”
“很简单,那贾仁不是一见到美人就走不动道吗,老子再扮一回美人去他府里,然后再借机行事,说不定还能查出是谁在背后暗算老子。”
“去你的,我看你是扮女人扮上瘾了。”王落花很不赞成,“若事情败露,恐怕还会牵联出你假扮成大丫的事,毕竟那刘员外可是他所谓的姐夫,万一刘员外去他府上,见到你怎么办?”
“你说的也是,但若不如此,如何能阻止贾仁?”李逢君深深蹙起了眉头,“我可以不将他套进麻袋痛揍一顿,虽可免了牢狱之灾,但县试肯定还是考不成的。”
其实,他原本也不在意什么县试不县试。
在遇到媳妇之前,这都是跟他无关的事。
但现在不同了,他立志要给媳妇一个状元夫人当当,而且他也夸下海口要让小干柴做状元夫人,他不能失言,否则还做什么男人。
他又想了好一会儿,突然想起了什么。
“这贾仁恶归恶,却是个大孝子,要不从他老娘下手?”
王落花满脸疑惑:“从他母亲下手?”
“对,这是我目前能想到的唯一法子,我们又没有办法将这个恶贼送到牢里去。”
“那你可是有主意了?”
“他母亲就住在杏花村,我得先想个法子混到她身边去。”
王落花微微凝起眉头:“杏花村?”
“怎么,你认识?”
“不是。”王落花摇摇头,“上次我听志强哥哥说,他媳妇就是杏花村人,对了,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贾仁敢动他哥嫂,他岂能轻易饶他。
只是他背后依仗着刘员外的权势,不仅他不能拿他怎样,连县令都拿他没法,他只能暗自地行动。
于是,他让无眉他们去打听,打听到他母亲就住在杏花村。
他敢动他家人,那他就以其人道还治其人之身,谁知跑过去一看,他母亲是个瞎了眼睛的老太婆。
他李逢君就算再恶再混,也不可能去动一个瞎眼老太婆,所以他只能打消了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