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张婆子和李春魁正兴抖抖的要瞧王落花的笑话,不想笑话没瞧见,反把自己气的要呕出一口老血。
就在前两天,她遇见孙大娘子身边的丫头瑞芳,见她在打听林月娘的底细,她忙添油加醋将林月娘和贺兰泓眉来眼去的事情,绘声绘色的告诉了瑞芳。
本来,她想亲自揭破此事,好让林月娘母女的名声烂遍整个九龙镇,她倒要看看她们还有没有脸再在九龙镇待下去。
再想想,贺兰泓不能得罪,她还指着劝服儿子,让她去明德学馆读书,万一到时考个举人出来呢。
就算不指着儿子去读书,贺兰泓也是她轻易得罪不起的人,别说她,连那个眼睛长得头顶上的贾仁都不敢轻易得罪,她何苦要触这霉头去。
但她发现了这么大的秘密,这秘密足以让她扬眉吐气,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不传播出去岂不太可惜了。
正左右为难时,就碰见了孙大娘子身边的丫头瑞芳,又碰巧那对贱母女得罪了孙大娘子。
这不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么,她正好来个借剑杀人。
谁曾想。
林月娘竟然是贺兰泓的妹子。
她抬头望天,气急败坏的破口大骂:“他娘的,这老天爷真是瞎了眼了!”
突然,晴天白日一个雷声轰下,吓得她一个激灵,回店时脚绊在门槛,摔了个狗吃屎。
手一摸,一嘴鲜血。
另一颗大门牙也阵亡在地了。
这边,吴天亮悲愤交加的跑回家,悄悄将瑞芳拉到一处,威逼利诱她说出真话。
瑞芳本就想做吴天亮的通房,被他这番威逼利诱,全身骨头都要软了,就差要依在他身上说话了。
“夫人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所以才命奴婢去打听王姑娘和她娘的底细,不打听还好,一打听可不得,那林月娘果然不守妇道,竟然勾引明德学馆的馆长。”
“……”
“都说有其母必有其女,娘这样,女儿又能好到哪儿去,夫人实在怕少爷你被那王姑娘蒙蔽了双眼,所以才花银子请人将这件事宣扬宣扬,目的就是想让少爷你,趁早看清那对母女的真面目。”
她越往下说,吴天亮的脸色越白,牙关紧咬,拳头紧握。
瑞芳倒不知道孙大娘子的阴谋早已被人当众揭穿,又苦口婆心道,“可怜天下父母心,夫人为了少爷殚精极虑,少爷也该……”
“该什么?”
吴天亮一下子无法接受这丑陋的事实,虽然他和娘时有争执,但在他的心目中,娘一向都是温柔善良的,怎么可能做出如此龌龊事。
他的情绪近乎又要崩溃,扯着嗓子吼道,“你说我该干什么?”
孙大娘子听到他的嘶吼声,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忙不迭的从屋里跑出来:“天亮,你怎么了?”
“娘。”吴天亮失望的盯着她,“王姑娘于我家有恩,你为什么要恩将仇报?”
“你说什么呢,娘怎么可能恩将仇报?”
孙大娘子意识到事情已经败露,气愤的盯了瑞芳一眼。
瑞芳吓得脖子一缩,不敢说话。
吴天亮咬着牙,一字一字道:“娘,你行出来的事真叫儿子恶心,你可知道林婶子和贺兰先生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
见不得人的情人关系呗。
“她是贺兰先生的妹子。”
“什么,这不可能,是情哥哥情妹子吧?”
“娘,想不到能从你嘴里说出这般污言秽语,你真是太叫儿子失望了,人家是兄妹,你爱信不信!”
吴天亮又悲愤交加的跑了,急得孙大娘子跟在后头扯着脖子喊:“天亮,马上就要出发去县里了,你要跑到哪儿去?”
吴天亮跑的更快,孙大娘子急忙追上去,忽然“哎呀!”一声,被路上凸出的青砖一绊,跌趴在那里。
这边,鸭血粉丝店一片狼藉,客人们也散了。
傅丽娘送完馄饨和鸭血粉丝汤回来,见到店里狼藉一片,着实吓坏了。
好在后来听说事情都摆平了。
她赶紧帮着大家一起收拾。
王落花一边收拾,一边问李逢君道:“这会子,你不应该在书肆抄书吗?”
李逢君轻轻咳了一声,捡起地上的碎瓷,笑道:“那不是店掌柜瞧我抄书抄的好,奖励我一天假么。”
王落花一眼看穿,只盯着他,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