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好像没什么需要自己做的了,一切都安排好了,但凭人意。
金妼茗下了楼,想去看看齐恬在做什么。
齐恬坐在轮椅上,右手捧着一本《精神科医师》看得专心致志,茶几上还放着他做的笔记。
金妼茗都走到他跟前了,他还没发觉,嘴里喃喃道:“我能读懂她的忧伤,但我听不懂她说的话。”
是第八章“灵魂的哭泣”中唐平看着雨默忧伤时的心理描写。
这本书,金妼茗也看过的。
金妼茗怕骤然说话吓到他,就伸手轻轻摸了摸他的小卷发。
齐恬回过神来,想转过身去看金妼茗。
金妼茗就已经走到齐恬面前了,把他手中的书放到茶几上,握了握他的手,说道:“你往东我往西,看谁能先找到自己。”
齐恬答:“这……这游戏难度可太大了。”
那一瞬间,金妼茗就是雨默,齐恬就是唐平,他们读着书中人,感着身生事。
金妼茗笑着抱住齐恬,拍拍他的背,问道:“你看这些书做什么呢?”
齐恬也伸手抱住金妼茗,柔声反问道:“你买这么多心理学的书籍,是给自己看的,还是给典恩看的呢?”
金妼茗放开齐恬,看着他的眼睛笑道:“这些书,每一本,我和典恩都看过。”
齐恬垂眸,轻声问道:“看这些,不会越看越难过吗?”
金妼茗笑笑,答道:“所以呀,恬哥,你就别看些了,你到我这儿来,成日都是不开心的,怎么行?”
确实,齐恬看这些书,越看心里便越乱。他抬眸看向金妼茗,认真道:“你原先说,你不在家时,我不可以靠近典恩,那现下你在家,我可以同她说说话吗?”
整整一分钟,金妼茗都只看着齐恬,不说话。
齐恬也没有退却,一直同金妼茗对视着。
最后还是金妼茗妥协了,站起身来,退后一步,浅笑道:“那就试试吧,恬哥,看她会不会理你。”
齐恬不知道该回什么,若是典恩不理睬自己,自己下回再想提出此等要求,怕是也不好意思了,但若是典恩理睬了自己,怕是又会惹起金妼茗生气。
不论何种都是个进退两难的境地。
齐恬赌气了,低头说了句:“不去了。”
金妼茗看着齐恬,愣了愣,又上前蹲在了他跟前,柔声问道:“生气了?”
齐恬小声答:“没有。”
金妼茗轻握了握他的手,哄道:“我没说不许你去看典恩啊,生什么气呢。”
齐恬撇撇嘴,委屈道:“如果典恩和我说话了,你不会生气吗?”
金妼茗嗤笑道:“恬哥,要是你一去,典恩就能开口说话,那我就得考虑考虑辞退典恩的心理医生了。”
齐恬也不能确定典恩会不会和自己说话,她不说,是最正常不过的举动,她说,也不是不可能。
但齐恬又不想错过这次机会,因为金妼茗赋闲在家的时候并不多。
思来想去,齐恬还是说了句:“试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