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宁清嘴角勾起,心中舒爽,往屏风内走去。
见苏宁清进来,玉蝶赶忙过来行礼,给苏宁清端来一个绣花凳子在床边。
苏宁清微微颔首,在床边坐下。
见苏玉婉伸手过来,她握住,不动声色地替苏玉婉搭了脉。
脉象已经趋于缓和,只是身子还虚的厉害,需得继续静养才是。
苏玉婉并未察觉苏宁清在为自己搭脉,只紧紧地握着苏宁清的手,有些愧疚道:“是不是为了我的事,你也没休息好?我在这挺好的,你别担心,也需得顾好自己的身子。”
“我挺好的。”苏宁清虽不是为了苏玉婉才疲惫,但也不必反驳苏玉婉的话,便点了点头,放柔了声音问道:“你觉得怎么样?”
苏玉婉许是此番被折磨的不轻,才说两句话,嗓音又变得嘶哑起来,“好多了。”
“玉婉!”
随着一声呼喊,洛平川闯了进来,眼睛通红,满脸的胡渣,衣衫和发丝都有些乱,人也憔悴了不少。
他径直走到苏玉婉床边,对着苏宁清客气地笑了笑,随即蹲下,握着苏玉婉的手,泣不成声,“玉婉……是我对不住你……”
苏玉婉也一瞬间红了眼,别过脸去,任由眼泪顺着眼角落下。
苏宁清瞧着洛平川的模样,不禁冷笑一声。
妻女险些没了才来懊悔有什么用?
“妻女差点香消玉殒,小公爷却私会表妹,罔顾纲常,寻欢作乐,来的可真是及时。”她忍不住讽刺道。
洛平川闻言,惊讶地看向苏宁清,不悦道:“还请六姑娘说话放尊重些。”
“你何故与六妹发脾气?”苏玉婉这才转过身来,面对着那张让她失望的脸,怨怪道:“本以为你只是顾年兄妹之情,却未承想你竟为了你那表妹的姻缘抛弃妻子,任由我与孩儿被婆母磋磨。你向皇上告假,原以为是真的为了权衡我与婆母的关系,要陪我临产,如今方才明白是为了你那表妹。”
她越想越恨,负气甩开洛平川的手,自嘲地笑了笑,“终不过是我自作多情罢了。”
洛平川羞愧难当,赶紧朝着苏宁清赔礼道歉道:“听说六姑娘护佑我妻儿,方才是我莽撞了,来日必以厚礼为谢。”
说完,他转向苏玉婉,干脆跪了下去,承诺道:“回府之后,父亲已经狠狠训斥过我。今日过后,我便立刻将表妹送回府,再不相见。”
“小公爷当真以为卡在四姐心中的只有表小姐一人吗?”苏宁清冷哼一声,声音也提高了几分,“郡主夫人为了男儿,竟狠心要将临产的孩儿送回胎中,害的四姐险些难产殒命。小公爷并非看不见,只是不想知道罢了!”
洛平川怎不知他那母亲心性,哑口无言,双目赤红,“终究是我对不起玉婉。”
苏玉婉看着洛平川低眉顺目的样子,有些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