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雏兰是本王的女人,如此算来,你和本王也算是亲人了!”
“真是抱歉,本王也是今日才得知这件事,否则一定早早将你接入王府倾尽资源地培养,哪会让你在外做了那么久的贼匪,简直浪费了这一身天赋!”
徐展却不领情,怒骂道:
“我做贼匪,还不是你这头畜生逼的?”
“别和我攀交情,我是个命如草芥的贱民,没资格做您青江王的亲人,也没有一个叫雏兰的姐姐!”
“我的姐姐叫徐兰,在十年前就已经死了!”
雏兰闻言又是浑身一颤:
“小展,不可对王爷不敬!”
景宣则是伸手拦住了她的肩膀,表现出一副宽宏大量的样子,安慰道:
“别生气,小孩子嘛,无心之言,本王不会放在心上的。”
说罢他又伸出一根手指在雏兰的喉咙上来回划动,同时一脸戏谑地盯着徐展:
“做本王的亲人有那么不堪么?”
“本王可是当今皇帝的胞弟,多少人想攀交情都攀不上呢!”
“徐展,你可得考虑清楚,即使不为自己想,也得为你的姐姐,为你还活着的手下多想一想啊!”
话音刚落。
只见青三挥手朝后方打了一个手势。
顷刻间,数十名青州官兵押送着数十个被捆住身子和用布条封了嘴的贼匪来到了船头。
“小鱼,老虾……”
徐展认出了那一帮人,正是自己麾下的部分贼匪,于是双目通红:
“景宣,除了用亲友威胁,你还有什么本事?”
景宣笑得肥肉一颤一颤:
“徐展,大人的世界就是这样,充斥着算计和阴谋!”
“要想打破规则,你只能变得强大。”
“而臣服本王,正是一条变强之路!”
“呸!”
徐展往地上啐了一口:
“我宁死也不会臣服于你!”
“是么?”
景宣扫了一眼一众贼匪,目光停留在了一个看上去只有十七八岁的少年身上。
站在那位贼匪身后的官兵立即会意,将布条从那人的嘴里抽出,勒在了脖子上,用力一扯。
顿时,少年目露恐惧,额头青筋直冒,身体不断挣扎。
“不要!”
徐展见状,赶忙大喊一声。
可官兵却恍若未闻,反而目露狰狞,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景宣也没有示意停下。
于是很快,那个少年贼匪便没了声息。
“啊啊!”
“畜生,畜生!他还是个孩子啊!”
徐展怒吼一声,提着刀往前冲出,却被人一把拉住。
“别阻止我!今日我便是死也要砍死这头畜生!”
他往前奔去,但发现拼尽全力也跑不动,于是回头望去……
却意外发现扯住自己的是那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拒北王世子。
“世子殿下……”
徐展微微一怔。
他看得出来,对方武学修为不高,至少不曾踏足先天,但从手上传来的力道来看,却似乎比他这位命星境更大!
这让他颇为不解。
可来不及思考太多,他便又见到姜青玉上前一步,将自己扯到身后,同时看向景宣,端正地作揖行礼:
“拒北王府四公子姜青玉见过王爷。”
尽管和景宣算得上是仇人,可姜青玉仍然表现出了足够的礼节,并未直接撕破脸。
眼下还不是时候。
而景宣的脸上也挤出了和善的笑容,仿佛见到了多年不见的亲朋:
“是青玉啊!”
“什么王爷?生分了!喊一声叔叔便可!”
“青玉,本王这几日听你的名字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十一年前,你的父王姜秋水废了好大劲从本王那借去了前朝玉玺,本王还一直觉得委屈!可今日见到你率军收服北狄,所有委屈都一扫而空啦!”
“本王现在倒是反而觉得,这玉玺在你手上才算是宝物配英雄,放在本王手中,那只是明珠蒙尘!”
玉玺配英雄?
此物不是配皇帝的么?
景宣这一番言论可谓是包藏祸心!
姜青玉笑道:
“叔叔怕是不知,那一枚前朝玉玺早已被我父王命人雕刻成了暖炉。”
“不过……”
“此物倒是的确帮了我很多,小时候身体底子虚,若无暖炉调养,只怕青玉如今还躺在床榻上一日三碗药呢!”
“所以此行离开王府前,父王还特意嘱咐我,到了青州一定要亲自向景叔叔道一声谢!”
景宣摆了摆手:
“道谢倒是不必了。”
“但本王有一个请求。”
此言一出。
包括熊珲在内的众人皆是神情微变。
这位带着数千精兵来势汹汹的青江王终于要说出自己的目的了么?
他究竟是不是来杀人灭口的?
但姜青玉却是一脸平静,似是有恃无恐:
“叔叔但说无妨。”
景宣微微抬头:
“世人皆知本王喜好收集古玩。”
“前朝玉玺本是本王私藏,十一年前被姜秋水借走,他是为你救你性命,本王可以理解!”
“但十一年过去,你的身体已经调养好了,不但开始习武,甚至还能率军北上数百里,一直打到黑水湖!”
“那么,是不是也该把玉玺还给本王了?”
此言一出,船队的掌权人熊珲立即看向姜青玉,一脸期盼。
如果拿出一块玉便可以息事宁人,那么他愿意送出二十艘船上的所有原石,换取景宣的放过!
可姜青玉却不那么认为:
“景叔叔此言差矣,我记得父王分明和我说过,此玉是用十万支箭从叔叔手上换来的,怎么到了叔叔口中,便成了借呢?”
景宣戏谑一笑,抬了抬手。
顷刻间,五艘站船上的数千青州官兵齐刷刷地拿出了一副短弩,搭箭扣弦。
箭头闪烁着刺目的锋芒,密如星辰,让人头皮发麻!
只听景宣又笑着道:
“十一年前的十万支箭,本王今日全部带来了,不知可否从你手上换回前朝玉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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