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桥上有木栏,栏杆雕刻成狮子模样,一共有六对十二只。
两个人影来回检查木狮子后,一个人摊开双手做出让对方搜的样子,随即就散了,一个往西走,一个往东走。
看那两人青衫短衣的打扮,也大概能锁定是哪些人。
周七回头,却见自己二哥也盯着木桥,浓眉不时皱着,面有疑色。
“二哥,昨夜我梦到有金甲将军教我射箭,好像能百发百中。”
他这么一说,周二、周五面面相觑,一阵阴冷山风刮过,周五艰难开口:“阿弟,别是什么妖邪入梦?”
“乱说什么呢?”
周二巴掌拍在五郎头上,上下审视七郎,没瞧出有什么邪异、不正常的地方:“你那射两箭给哥瞧瞧。”
“唉,二哥、五哥你们都瞧好了。”
他小跑进入山洞将撒袋绑在肩背上,左手抓弓快步走出,转身取箭搭弓上,瞄着山洞门口一束扎好的草说:“哥,就射那朵蓝花。”
周二、周五站在一侧,目光落向夹在草束里的一簇枯萎小蓝花。
周七勾动那股玄奥力量,精神集中在蓝花、箭簇、捏箭三指,约两个呼吸稳定锁住,放箭时轻喝一声:“着!”
轻箭残影一闪而逝,草束中蓝花已被箭簇推入里头,被洁白鹅羽遮挡,看不见一缕蓝色。
二郎、五郎互看一眼俱是无语,周二暗暗捏拳:“七郎,再来一箭,就射前一箭,来个追尾开花!”
一支鹅羽轻箭价值五七文钱,若能一箭劈开……这五七文钱能算什么?
周七自然明白追尾开花是什么意思,这一箭锁定上一箭箭尾,一箭射出准准命中,只是斜斜擦过,两支白羽箭挤在一起。
连续两次命中,见周七又抽出一支箭,周二抬手:“不必再射了,现在七郎最远能射多少?”
“二十步有余不到三十步,以后力气大了,换上好弓、好箭,兴许能射七十步,或一百步。”
毕竟是轻箭,不是重箭,射的远了本就会飘。
弓箭的杀伤、狩猎就体现在中近距离,远距离因命中率太低,所以缺乏实际意义。
如果真有一个百步穿杨的神射手,几乎可以视为国家栋梁。
“五郎,今夜你我就搬到山上与七郎同住。”
周二说着来到山洞前,伸手从草束中抓住羽箭抽出,羽箭在手轻轻挥动:“七郎蒙神人授艺,我兄弟仨何愁富贵?”
“二哥说得对,咱一人一张弓,凭七郎射术咱兄弟就能做山里的强人,顿顿饭菜能沾荤腥,还得油水充足!”
粗粮稀粥、馒头、野菜,吃的自家兄弟面有菜色,他可十分怀念母亲在时顿顿碗里漂着油花的饭菜。
没油花的饭,吃上三碗也顶不上两碗有油花的!
五郎说着眼神狂热:“七郎,你跟二哥去白鹿山,那儿有兔子!”
烤的表皮焦脆,滴淌金色油脂的兔子腿……周七忍不住干咽一口唾沫,自己何尝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