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上一世阮靖晟的孤苦,蒋明娇吐出一口气。
这一世,有她在绝不会让他再经历那些苦痛了。
阮靖晟病情更胜父亲,又因为是初次施针,蒋明娇决定每隔一个时辰施针一次,共施针三遍,来更好压制病情。
阮靖晟自然是同意的。
但在等待第三次施针前夕,阮靖晟忽然接到了一封边关急报。
见阮靖晟有正事要忙,蒋明娇知趣避开:“将军,早听闻将军府风光与众不同,我先去府中花园一观。待会儿再回来替您施针。”
姜大夫让小徒弟领她出去了。
但实在不巧,小徒弟常年久居暗火盟的京郊别院里,对将军府并不熟悉。加之,为了防贼人入侵,府中还布了阵法迷惑方向。
蒋明娇与小徒弟两人走着走着,就都迷失了方向。
在府中空转悠了半个时辰,两人不知道走到了哪里,忽然看见了一个偏僻的小院。
蒋明娇腿都走酸了,实在是找不到路了:“不如我们上前敲门问问路?”
小徒弟应是。
蒋明娇便上前敲门。谁知门并未合上,她只轻轻一碰,门便开了。
紧接着,她看见了一个书房模样的房间,里头挂满了画,大大小小,有新有旧,少说也得几十副。画上都是同一个人,从七岁、十岁、十一岁、十二岁,到如今的十六岁的成长模样。
全部是她。
蒋明娇看得呆了。
小徒弟呀了一声,胆怯地哭道:“完了完了完了,我们居然转到将军的书房里来了。将军的书房平常是绝不让人进来的。待会儿师父肯定要骂我了。江神医,我们赶紧出去吧。”
蒋明娇一言不发,转身跟他走了出去,沉沉吐出一口气。
这些画加上她的记忆,足以说明阮靖晟对她的深情。
今天进府治病后,她能理解阮靖晟那天的拒绝。他中了毒,没多少时日了,不想让她一进门就当寡妇,所以拒绝她。
他是想着为她好,可也太看轻她了。
她蒋明娇便是那样不能同患难之人吗?
想到这里,她不免多了几分怨气,想起阮靖晟的俊脸,心里有了个主意。
刚走出偏僻小院没多久,将军府的人便找到他们了,连连道歉:“江神医,招待不周。这将军府一向都没有客人,我们竟忘了府中阵法一事了,真是太怠慢您了。”
小徒弟不敢提及曾误打误撞闯入将军书房的事。
蒋明娇自然也不提,道:“无妨,也算领略了将军府的秋景了。”
招待的人仍连连道歉,将蒋明娇领到了正房。
重新回了正房厅堂,阮靖晟已处理完公务,正等待着第二次施针。
蒋明娇正待给他施第二针,忽然道:“将军,我观你面色发黄,恐是连日没有休息好,不如让我给你开个养神蓄锐的方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