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知这位女神医医术神妙,阮靖晟对其批诊自然不敢小觑。虽自觉近日并无休息不好,他也答应道:“那就劳烦神医了。”
见阮靖晟应下,蒋明娇便取了金针,替阮靖晟腿上扎针。
阮靖晟大马金刀坐在榻上,依旧拿着本兵书看。
药材之事迫在眉睫。除却刀一等贴身影卫仍守在阮靖晟身边外,姜大夫早已出去,写信联络旧友,派出人手寻找药材了。
正厅里只听几人呼吸声,显得异常安静。
施了两针后,蒋明娇忽然开口道:“将军,民女有一言不知该不该问?”
阮靖晟随口道:“神医但说无妨。”
蒋明娇佯装无意地提道:“方才进府时,我观将军府内似乎并无女眷。将军也年近二十了,不知将军近期是否有意婚娶?”
阮靖晟不喜与外人讨论这些话题,淡淡应道:“不曾婚嫁,但身负有一门指婚。”
在外人面前承认得倒快,当面却拒绝她。
蒋明娇心里有气,微笑着在给阮靖晟的太平方里加了一味黄连。
她笑问道:“哦,竟不知是谁家姑娘如此有福气了。”
阮靖晟神色已有不耐:“江神医问这些要作何?”
蒋明娇笑道:“将军莫要生气,实在是我有一个小徒弟,今年年方二八,生得貌美无比,还未曾许配人家。今日我观将军英武神气,人品过人,当是佳婿之选,一时见猎心起有所失言,还望将军勿怪。”
她在外的伪装身份是年逾三十的寡妇,徒弟年方二八,倒也说得过去。
阮靖晟冷硬道:“不用,我有未婚妻了。”
蒋明娇笑道:“将军不必担心。我那小徒弟身份低微,本也没奢望过做将军正妻。只要能在将军大婚后,能够进府服侍将军,当一个暖床的丫头,伺候将军夫人,替将军绵延子嗣就已经是天大的福气了。”
见这位神医再三试探,阮靖晟心中不喜至极,拔腿就想走了:“神医请自重!”
蒋明娇却摁住了他的腿:“将军,您的针还没施完,现在乱动,恐怕会导致经脉逆转。”
阮靖晟不再动了,声音却更冷厉:“我不需要暖床丫头。府里只娇娇一个正妻就够了。”
当着外人面如此坚决,那日还对我说已心有所属!
蒋明娇听得更气,微笑在药方里又加了一钱黄连:“看不出将军竟如此痴情。真好奇这位能让将军放在心上的女子是何等人品了。”
阮靖晟一向尊敬有真才学的人。见江神医不再提起拉媒保纤之事,他神色也和缓了些,习惯性地骄傲道:“我家娇娇当然是全天下最好的。”
虽然知道阮靖晟对她深情不悔,亲口从阮靖晟处听到却又感觉不同。
阮靖晟竟对她评价这样高?
蒋明娇一时有些怔住。
熟悉阮靖晟的人都知道,他平时性格刚硬沉稳,为人行事是极其言简意赅的,独独碰上蒋二小姐时,会幼稚眼瞎加话痨。
现在他有心让这江神医知难而退,便道:“我们家娇娇家世高贵,是侯府千金,深受皇上太后的喜欢,得了太后的宝贝鹦鹉八宝,前段时间还被皇上封为县主,是全京城的头一份。别说什么郡主公主了,在我看来哪怕是天上的仙女,在她面前都是不值一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