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主仆俩一唱一和的,林娅熙戏谑道
“三姐姐你看你,也太难伺候了吧。要青衣直言,又说她舞弄是非。再这样下去,她也快成第二个绣锦了!”
林婉香唇角带笑,佯装薄怒。
“那我一片苦心又是为了谁?反正也捞不着好,青衣,咱们不说了。四妹要查,与你我何干?就叫她自己想破脑袋查去吧。”
林娅熙一边求饶,一边耍赖似地跺了跺小脚。
“三姐姐别呀!青衣,我可没怪你乱嚼舌根啊,还觉着你讲的挺有道理的呢。我只是在想,如绣锦那般阴暗之人,会是在怎样一种坏境下长大的。”
青衣不着痕迹,瞄了林婉香一眼。四小姐似乎是自愿上钩了?
“奴婢只知道,绣锦进府前,曾是跟着大伯一家的。大伯母认定她是全家人的克星,于是便卖了她来国公府。绣锦恨她们,也就没再回去过。
受了亲人十多年的白眼和虐待。刚安稳没几年,又要随着二小姐远嫁他乡,奴婢这才说她是可怜人的。”
关于绣锦早在七岁便被遗弃一事,青衣只字未提。
话里话外,还间接切断了旁人寻找大伯一家的念想。绣锦本尊都再没回去过的地方,要如何找?
青衣显然是要把绣锦这条线索给彻底封死了。
殊不知,欲盖弥彰。
林娅熙似有所感,难过地点了点头。
“是啊。我一直都很羡慕二姐姐的,有赵姨娘疼着护着。我与柳姨娘虽然算不得多亲密,但失去她时,仍是不免伤心了许久。绣锦的身世就更悲惨了。
三姐姐,你的姨娘呢?我好像很少有听人说起过她。”
话头从绣锦蓦地转向自己的姨娘,这很令林婉香猝不及防。
她拿着筷子的手一僵,刚夹起来的蜜饯又掉回到碟子中。偏她掩饰得极好,只当是那一粒有瑕疵,很快夹了另一粒来。
“姨娘是这世间最善良温柔之人。可惜,遇人不淑,不知反抗......”
这话可深可浅,竟让林娅熙听不出个所以然来。
最善良温柔,说明林婉香母女感情深厚。倒与绣锦获救的经历相吻合。
但后一句的遇人不淑,是在......指责林国公吗?
而不知反抗,套用在后院中任何一位不受宠的女人身上似乎都是成立的。
“好了,不聊这些个不愉快的了。”
林婉香站起身,望了一眼娴雅居后院的方向。
“四妹不是要我动静皆宜吗?难得来一次,天气也正好。我带你在院子里走走,再去观赏说了许久的睡莲如何?”
林娅熙知道,这是再问不出什么了,便也笑着起身。
“好啊!若有见到喜欢的,我可就直接张口跟三姐姐讨了。”
“四妹说笑了。当今的龙华国太子便是天下闻名的花草匠人吧?有那般不凡的朋友,你还犯得着来问我讨要吗?”
林娅熙随口一问。
“三姐姐怎知殿下就是花草匠人的?”
二人并排走在前,三十三和青衣在后。
见她正盯着树上两只筑巢的麻雀看,并没有多在意的样子,林婉香这才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