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娅熙颇为苦恼道
“若是假的,那自然好。二姐姐一走,府上也就安宁了。可我总担忧,绣锦在暗地里相助的另有其人,且是想将我与二姐姐一并铲除的。
三姐姐你说,假如真有那么一个人,会是谁呢?”
“绣锦哪有你想象的那般厉害?”
似乎意识到自己说漏了什么,林婉香又补充道
“她只是个丫鬟而已。四妹这几日心有余悸也是正常的。过一阵子就淡了。”
少女咽下嘴里咀嚼着的枣片,摇头表示不同意。
“三姐姐可莫要小瞧了丫鬟。你忘了当初,母亲身边的司琴是如何陷害我的了?这府里,人就这么多。排除法捋下来,总能找出答案的。”
林婉香放下茶盏,看着林娅熙。
“找出来了又如何?四妹无凭无据的,父亲也无法为你做主。何况,绣锦和二姐人都走了。你又能从哪里查起呢?”
如果林娅熙不曾萌生出对林婉香的怀疑,也没有去别院见过绣锦,那么这话可以说是无懈可击。
但她怀疑过,也去过。再细听之下,便很有种试探她下一步动作的意味了。
林娅熙有些不服气。
“难道,三姐姐要我就这么算了?我还想从与绣锦相熟的丫鬟,或是原来绮芜苑里的人入手呢。
或许,你说的对。真是我惊弓之鸟了。我也想能像三姐姐这样置身事外。可实际上呢?自我回府这两个月里,就没有一日消停过。”
说罢,她重重叹了口气。
林婉香轻笑。“三姐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不想见你太过焦虑罢了。
你若真想打听绣锦的事情,我的丫鬟青衣和她是同一批入府的,也许能帮到你。”
“看来,我今日这趟娴雅居还真来对了呢!”
林娅熙欢欢喜喜,但三十三从她的口气中还是听出了一丝讽刺。
林婉香毛遂自荐,推青衣出来做障眼法,目的便是要牵着她们鼻子走吧。
青衣依言表态了。
“四小姐,奴婢了解的也不多。绣锦与奴婢虽年纪相仿,也是同年入府的,然并未在一个院子里共事过。所以,交情难免有限。不过,只要是奴婢知晓的,一定全部告知于四小姐。”
这话说的进退有度。既降低了林娅熙的心理预期,又表明了她不无保留的配合态度。
“这便够了。青衣,你可识得白猫?绣锦和白猫之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少女先抛出了一个看似与她息息相关,但于林婉香而言,却最是无关紧要的问题。
“哦,四小姐是说玉儿吧?她是府里的家生子。下人们或多或少都认识的。绣锦刚来那会,只是绮芜苑里的普通丫头。想来,该是没少受到当时大丫鬟玉儿的刁难。
绣锦这人最是沉默寡言,却也有向奴婢抱怨过几次。后来,这种丫鬟之间的打压见得多了,她也就见怪不怪,习以为常了。”
青衣是说了很多,可又像是什么都没说。
林娅熙就那么愿闻其详地看着她,不接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