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传来陈珍珠越来越大的鼾声,温树人厌恶极了,起身走了出来,夜色下,他死死盯着陈珍珠的脸,记忆里,似乎陈珍珠也曾貌美过,看温玉媚的美貌就知道,陈珍珠年轻时也不差,可从什么时候起,陈珍珠就越来越丑陋了?
对了,她第一次跟他娘吵架时,温树人至今还记得,他娘被气得差点背过气去,他气得上前打了陈珍珠一巴掌,这是他第一次打她,后来,每次她们吵架,陈珍珠都会挨打。
陈珍珠娘家没有为她撑腰的人了,所以,次数多了以后,陈珍珠学会了顺从,她不再跟他娘吵架,家里家外的活儿她都干。
可这样顺从的她,没有换来全家的感谢,相反,大家把她当成是傻子来对待,他们指使她干活,把她当成家里的老黄牛,直到玉行出生,他才没有动手打过她。
可玉行没了,温树人死死盯着床上的陈珍珠,就因为这个该死的女人没看好他儿子,他儿子多么乖巧懂事,他儿子那么聪慧,村里不少人跟他说,让他努力挣钱送玉行去念书,将来一定有出息,他那么拼命地攒钱,可到头来,他的儿子没了!
温树人厌恶地收回目光,他不止一次想,如果当时死是温玉媚那个祸害又或者是眼前这个蠢女人,那该多好啊!
温玉行没了,温树人也曾想过和陈珍珠再生一个,可是,陈珍珠生不出来了,生温玉行的时候她伤到了身体,这么多年,他们再也没有孩子。
温树人不由得又想到了青杏,那年轻的身体,姣好的小脸,以及光滑细软的腰肢,他心里一阵火热,随即走了出去,院子里,温树人站在清冷的风中,脑海中飘着都是青杏那句话:“温大哥,你救了我,我愿意以身相许!”
青杏说出这话时,她满脸娇羞,温树人瞥了一眼低矮的屋子,他咬着嘴唇,在院子里一站就是小半个时辰。
第二天,温邓氏又给陈珍珠安排了很多活儿,陈珍珠无怨无悔,温邓氏看了一眼懒洋洋的张氏,说道:“你也别给我闲着,赶紧育秧苗去!”
张氏瘪瘪嘴,“娘,我今天要给玉书做鞋子,孩子马上就要参加科试了,累得很,我想给他做一双新鞋子,这样,他也不至于被同窗好友嘲笑了!”
温邓氏皱了皱眉头,“那秧苗怎么办?”
张氏看了一眼温树人:“这不是还有二弟吗?二弟没什么事,就二弟去吧,还有小弟,小弟力气大,有二弟在,他们两每年育出来的秧苗都好得很。”
温树人皱着眉头,“娘,我昨天跟人说好了,今天要给主人家送柴火去,虽说也不多,两文钱,但玉书在念书,我想挣一点是一点!”
张氏瞬间说不出话来了,温邓氏脸上越来越阴沉,她不喜欢家里人拒绝她的命令,她看向神情恍惚的温玉娟,“那就玉娟去,你跟你小叔育秧苗去!”
听到温邓氏提到自己,温玉娟意识回笼,她茫然地看向温邓氏,张氏急忙用手掐了她一把,“玉娟,你在想什么呢,你奶奶叫你!”
温玉娟下意识护住肚子,说道:“奶,你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