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
松兹城西南百余里处。
一座低矮的山陵之上,一杆‘李’字大旗,迎着北风呼呼作响。
大旗之下,李横顶盔掼甲,手持长枪,面容威严地骑在一匹大黑马上。
一身铁甲的鲁力山,则手持一根硕大的狼牙铁棒,骑在一匹大青马上,警惕地卫护在李横的身后。
李横的四周,100名亲卫武将,同样是人披甲,马踏蹄,处于随时可以出阵的状态。
丘陵前的缓坡上。
三个战营,呈‘品’字型排列。
经过这段时间的整训,各战营辎兵都的忠诚度有了大幅地提升,李横便把他们都转了正。
因此,三个战营现下都已经是三个都、一千五百战兵。
也就是说,在丘陵前的缓坡上,李横一共堆了四千五百人。
这也是他能拿出来的最大机动兵力。
今日之所以摆这么大的场面出来,李横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对面五里开外,便是波涛汹涌的扬子江。
一望无际的扬子江上,此时帆影如织,大大小小数百艘战船,正星罗棋布地散落其中。
江岸处,一杆‘文’字杏黄大旗下,足足有一万兵马在那里列着阵。
军阵的旁边,是一个临时搭建的码头。
虽然是临时码头,但它的吞吐量却不小。
每次可以停靠十艘货船。
每批十艘船靠上来后,只要船板一放下,立刻便有二十名民夫在一位小头目的带领下,顺着船板鱼贯上船,搬运货物。
货物搬下船后,也不是胡乱堆放的。
粮草放在哪里?
兵甲、军辎放在哪里?
生铁又放在哪里?
......
码头上都有专人在负责管理、清点。
因此,码头上虽然人头攒动,忙碌异常,但却又秩序井然。
货物卸载的速度很快。
仅是半天的时间,码头旁边的空地上,便堆放了密密麻麻的货物。
与此同时。
码头旁边的军阵中,那杆‘文’字杏黄大旗下,一位年约三旬的武将,正面沉似水地盯着对面李横的军阵。
在他的身后,肃立着一员小将。
小将虽然身材魁梧,但一脸的青涩,只有17、8岁的模样。
不过,从相貌上看,这员小将同那位三旬主将,倒是有几分相似之处。
又过了一会儿,年轻小将的脸上显出几分不耐。
他深吸了一口气,给自己壮了壮胆子,然后双手一抱拳,冲着主将说道:“叔父大人,侄儿数过啦!
对面兵马不足五千之数,骑兵也只百余。
我方兵马倍于对方,必可一击而破之。”
“击破了,又怎样?”主将没有回头,低沉着声音说道:“你能击杀或生擒对方主将嘛?”
“侄儿如果率一千轻骑从侧面迂回过去,应可在敌后方兜住他们。”
“兜住他们又如何?”主将依旧是没有回头。
“呃!...”
小将楞了一下,吃吃地说道:“兜住他们的话,应...,应该就能全...,全歼...?”
没等他的话说完,主将便打断了他,“不!
潞儿,你就算能兜住他们,但想要全歼,却是做不到的。”
“这...,这是何故?”小将瞪大着双眼,吃惊地问道。
主将终于回过头来,看着小将的目光中,露出一丝慈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