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白成刚朝沈卫民得瑟地扬了下下巴,“连长青都说了,还扯扯看?小样儿,哥就早看透你了!”
“……”沈卫民无语地瞅了瞅这一对表兄妹俩人,他摇头啊摇头,咬牙:“是!就数你们兄妹俩是大机灵!”
“服啦?”
“服你个头!”什么跟什么都不知道,沈卫民将摆着他和白成刚之间的炕桌往里面挪远些,“走了。”
“上哪儿?”给他搭把手挪炕桌的白成刚不由好奇问道,“这晚上的,不是说了让你们老实点留在家少出门?”
“没事儿,我媳妇儿在家,咱不走远就行。”沈卫民双手支着炕面往外一挪下地,“先去胡同口打个电话。”
“哦,知道了,你是想去打电话,打听一下白蜜现在情况?”
“我闲的?”尽瞎说大实话,有也不能当着我媳妇儿面说破不是!“我是想给大毛他们几个打个电话。
这趟来了也没时间去车站接你们,他们又没来咱这边,先跟他们说一声,这两天我还去不了他们学校。”
“你啊……”白成刚摇头,“也太讲究了。谁不知刚开学,你还得去学生会忙活,说啥啊,用得了打招呼嘛。”
“走不走?”
白成刚白了他一眼,跟上,路过徐长青身边,他伸手拍了拍徐长青肩膀,“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别的就甭管了。”
没想管,我说了,你信不?徐长青抿嘴而笑,点了点头之余瞥了眼沈卫民想说没必要打听谁吧,想想到底还是算了。
别说刚子哥不信那两张白纸丝毫引不起她好奇心,就是沈兄只怕也
是不会相信她早已将那些人那些事放下。
何况?
要不让他确定一下事情在他把握之中,确定于她安全无害,他不打听会心里不安的,还不如就随了他。
目送沈卫民和白成刚两个人离开,听着动静也出了堂屋,徐长青便拿起之前搁在炕沿的挂号信扔进了垃圾桶。
再带上其它书信,以及看了一半折页合上的书本和笔记本,她就抱着这些东西穿过东稍间书房直接进入东耳房。
东耳房隔出来的电脑室如今就已经摆上两台电脑,就是桌面上的软盘和纸张,下午还没来得及整理现在散放着。
当然,就是现在进到这里面,徐长青也没想整理,来到在一侧书橱前面将抱着的书信书本笔记本放到茶几上。
她就入座到边上一张圈椅先开始看起她爹这次捎来的家书,许是因为是让刚子哥亲自带来给她两口子的家书吧。
她爹这次在信里提到的事情就比较多了,除了一如既往的让她两口子务必静下心来好好学习,还提到了两件事。
其一是让她两口子先不要急于选定哪一所学校,其二则是关于她爷爷回港城了,说是回港城之前下周六会先到她这边。
徐长青又仔细从头看了一遍,确定她爹没打其它暗语,她就接着先拿起了她娘写给她的一封信打开看。
她娘的字是写得越来越好了,但也没提到白蜜,通篇就一个意思,等落实好了学校记得给家里打个电话。
这个是肯定的,不用吩咐,她都不会忘。再瞅了瞅信尾处,她弟弟妹妹写的“姐姐我想你了”之类的字?
徐长青不由笑出声,再从长青园“取”出相册看了看,她心情更是大好,所以说有没有白蜜于她来说真不重要。
一切都不一样了。
就是白蜜能得到娘原谅如愿回娘家那又如何,爹心里有数了,弟妹大了更机灵了,这个白眼狼已经成不了威胁。
倒是如今在港城的方俊……徐长青望着房门,右手一边轻拍着自己右腿,等回过神她不由勾起嘴角嗤笑。
那王八蛋应该很喜欢她安排的大礼,这便足矣。摇了摇头,徐长青继续看信。别说,信还不少,有的看了。
沈卫民出门打了个电话回来,他就见徐长青已经躲进电脑房看信。再瞟了眼她腿上只有一个牛皮纸信封?
处于对徐长青看信喜欢先放腿上一封封看完恢复原状放在茶几上的这一点习惯来说,沈卫民就心知她差不多是看完了。
就等手上几张信纸翻完,再套进腿上这个信封里面放回茶几上。于是,他也不开口地拉近一张椅子入座等着。
“刚子呢?”徐长青抬头瞟了他一眼,“又趁机溜回学校了,还是去对面院子了?我不是说了让他今晚住家里。”
“听你才怪。对面院子就热闹得很,他宿舍里就有两个人在学校吃完晚饭来了,这会儿一帮人就在天南地北胡侃。”
“是嘛,没听到声音的。”徐长青将手上信纸按原样折好塞进信封,“也对,天冷,可不就待屋里聊天更暖和。
要不要看信?啊,不看啊。行,我来跟你说说这些信上大致都提了什么事情好了。先说我爸妈爹娘写的……”
徐长青将看完的最后一封信放回茶几上便站起身,边往电脑桌方向走去,边长话短说的提了提信上内容。
开什么玩笑,现在还开机要等几点钟回房休息?眼见徐长青转身去往电脑桌方向,沈卫民眼疾手快地揽过她肩膀就往外走,不等徐长青反应过来,他就附和着“是嘛”、“原来如此”之类的话语回应。
“……好了,我说完了。”徐长青好笑地斜了眼忽悠着她一路回到西耳房洗脸烫脚的沈卫民,“你就没什么要跟我说?”
“有!”沈卫民果断应声,“我之前出去打了两个电话,听说她去年腊八那天倒是有去了一趟方家。”
此“他/她”是谁,不言而喻。
“说是想年底带孩子回一趟娘家,方家许是怕孩子被她抱走,咱们这边就不寄东西过去,方丽就说哪天走她一起去。
据说那孩子在方家过得倒是还可以,街坊邻居都知道那孩子的姥家不是不要孩子,寄到方家的东西就够养十个孩子。
所以哪怕是看在咱们这边没停下寄东西的份上,孩子倒是没受啥罪,这是今晚第一个电话里打听到的消息。
第二个电话说她年底是没在京城,有开证明去了一趟海市,这几天农大开学才回来,目前就住在动物园附近。
其它的消息要等对方去打听一二过两天给我答复,总的来说日子过得挺潇洒的,目前还看不出有找人报复你的迹象。”
这句才是重点吧?徐长青失笑,点了点头,“明白。别理她,她伤害不了我。她那脑路,正常人理解不了。
起先刚子哥在,我不好明说。她故意寄两张白纸到向阳大队,我要没猜错的话,其实就是在恶心我的意思。
我看邮戳日期了,年底从海市寄出的挂号信,她就是不敢寄两张纸钱才自作聪明故意寄两张白纸来恶心人。”
沈卫民眼神寒光一闪,脸色也不由一沉,“胆子倒不小!找死……”
“别。”徐长青拍了拍他,“别生气。生气,你就傻了。别搭理她,这种人越搭理越起劲,出手了还脏了自己手。
上不了台面的东西,理她干嘛?她要敢寄两张纸钱,我倒服她,就大过年的寄来两张白纸,我还有忌讳不成?
我徐长青别的没,就是命大,被扎小人诅咒都活到九十九,还怂了这点子小手段?开什么玩笑,你看好了。
只要我日子过得连她追都追不上就是对她最好的回敬,不信你看老二(沈卫安)就知道了,他如今还敢跟你攀比?
没的比了,你看他就能管住了杨晓琳。当然啦,她肯定比老二还不如,但要想出毒手伤我,我徐长青会给她机会?”
唉,他可怜的媳妇儿!沈卫民抱人拍拍,“好,我不生气,咱不搭理。”不可能的!真当他沈卫民是死人!
“别跟我爹提这事,倒是爷爷那儿,等他下周来的时候跟他提一句可以。我爷爷那人,最讨厌
的就是蠢货。
他和我爹一样不止容不得背叛, 他还不是一般看不上恋爱脑。找个男人就不要爹的孙女送他,他都不会要。”
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前世就是因为我太在意你,这老头才不撮合咱两口子!抱人回房的沈卫民忍不住撇嘴。
“其实说白了就是原本没在身边长大的孙女能有多少感情,再听说那个孙女之前居然还瞧不上他儿子?
换成谁当老子,我猜都没有任何一位当老子的爷爷会稀罕那个孙女,更何况她居然还为了个野男人告我呢。
这种人也就我娘还自我安稳孩子不懂事,我爷爷不会认回来的。就像我奶再嫁了,他不可能和她复合一样。
如今仔细想想,从有一个角度来说,我、我爹,还有我爷爷都有一种精神洁癖。”徐长青不怕在沈卫民面前展露自己黑暗的一面,“所以这事儿倒是告诉我爷爷最好。我爹那儿?还是算了。”
投鼠忌器啊。
还是怕伤到你爹?沈卫民点头认了。有那么一个闺女,他老丈人也怪不容易,确实由老爷子来处理更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