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回城的人并不多,除了负伤的聂齐宇,郎天行等人,便也只有数十名负责保护的亲卫。一路上所有人都选择了沉默,除了必要的事由,这次平乱的事情都是只字未提。
一向口不择言的恩玖,一路上却是时而释然,时而皱眉思索,但是始终也没有说什么。洛如仙只是坐在郎天行身旁,静静的陪伴着他。要说多出来的,便也只有商砼的骨灰,此时正被吴念抱在怀中,生怕有什么磕碰。
毕竟玉良才不管是因为盛怒,还是有其他原因的去折磨商砼,以商砼遍历鳞伤的样子,已经不适合在送回京都安葬,吴念为了让他死后也能体面一些,便为其举行了火葬。
数天路程,并没有出现什么意外,在郎天行想来,逃跑的玉良才遗部,也不会主动攻击聂齐宇,毕竟,他们已经被打垮了士气。原本的污蔑,加上后来本以为是同伴的人的背叛,一定会让他们深受打击。
直到终于看到京城的轮廓,郎天行才停下车,与聂齐宇暂别,毕竟,他要先去郎鸣的坟前,给他老人家一个交代。
恩玖含含糊糊的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理由,便先回郎府去了。阿二也当先回安民司报信。郎天行的身边,便只剩下洛如仙、吴念和阿三。
有恩玖回去,周氏便不会再担心。这样一来,郎天行便宽心了许多,在郎鸣的坟前,将所有的事情完完全全的说了一遍。并且拿出一把长剑,供在了父亲坟前。那是玉良才的佩剑。
当四人下山,返回京都的时候,谁也想不到,一众身着皇卫军铠甲的军士,已经在城门处等候他们的到来。
郎天行刚一入城,身后便被守城军阻断了来路。皇卫军当先一名将官,直接掏出了圣旨宣读。以郎天行杀害青雀府府尹的名义,将其带入皇宫问话。
郎天行并不意外,毕竟那确实是他做的,该来的也早晚要来。快速安慰了一下洛如仙,见皇卫军并没有为难三人的意思,便束手就擒,带上了枷锁。
皇卫军也不迟疑,直接便将郎天行带入了皇宫之中。
郎天行并没有被带到正殿,而是来到了御书房,而此时的御书房之中,除了皇帝和那常伴左右的老太监严厘,还有一众身着皇卫军铠甲,手持刀剑的皇卫军位列两旁。
郎天行被带入御书房的第一时间,便被按倒跪在地上。尽管郎天行已经做好了被审问的准备,但还是疑惑为何要带他来御书房审问,而不是在百官议事的正殿,而且还只有他一个人,并没有其他官员在场。
皇帝此时很严肃,刚刚痊愈的他,脸上仍然带着一丝疲态,见郎天行跪倒,当先说道:“你就是郎天行啊。一直以来朕只听太子和宇儿提起过你,但不知你却是个如此胆大妄为之人。安民司给你的好好一个定民官之职,你不珍惜,还在青雀府假借叛军之名,谋害朝中重臣,你可知罪?”
皇帝虽然如此说,但郎天行却没有听出愤怒与责怪的意思,便说道:“下官知罪,但是事出有因。那日叛乱在即,下官察觉异动,便与青雀府府尹协商让百姓撤离。如今看来,下官的判断并没有错,青雀府已然如同人间地狱,百姓死伤惨重,流离失所。这正是下官职责所在,必须要做的事。可府尹大人百般刁难,置百姓生死于不顾,情非得已之下,下官只得出此下策。”
皇帝否决道:“那你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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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利要了他的性命啊。百姓之事,安民司自然责无旁贷。但是朝中重臣,岂是说杀就杀的。就算你有充足的理由,难道不能用其他的办法吗?”
说到这,御书房外匆匆的跑进来一个小太监禀报道:“陛下,宇王殿下求见,说有要事要向陛下当面呈报。”
皇帝冷笑一声,对郎天行道:“看来是给你求情来了。让他进来吧。”
小太监还没退出去,另一个太监就急匆匆的前来,禀报说:“陛下,太子殿下及安民使谷练大人求见。”
皇帝冷哼一声道:“你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连太子都这般器重。让他们都进来吧。”
传令一出,三人几乎同时入垫,除太子躬身行礼外,聂齐宇与谷练纷纷跪倒。皇帝让二人起身,当先对谷练道:“谷卿,正好你来了,宇儿多日前遇刺,尚未找到真凶,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务必抓到凶手。”
谷练应是。聂齐宇焦急的插言道:“父皇,儿臣并无大碍。来时听说父皇将郎天行押入宫中,不知他是犯了什么事,还要劳烦父皇亲自审问?”
皇帝反问道:“你真的不知?”见聂齐宇摇头,便转而看向太子和谷练。
太子当先回道:“儿臣倒是听说了一些。郎兄在奉谷大人外派的任务时,事出从急,不得已抹杀了青雀府府尹,触犯了律法,不过儿臣想为其求情,毕竟是为了百姓,还请父皇从轻处罚。”
皇帝冷哼一声道:“哼,你才刚刚解除禁足,就来为一个谋害大臣的人说情?郎兄?看来你二人的交情很深啊。如今太子也会与外人称兄道弟了?”
太子赶忙跪倒道:“父皇息怒,儿臣只是爱才,见到才学广博之人,便有了结交之心。父皇不也一直教导儿臣,要礼贤下士,三人为师。不过如今朝中尚缺乏此等大能之人,还望父皇令其将功补过,好为鸾国做出贡献。”
皇帝再度冷哼,转眼看向谷练道:“谷卿,他是你的下属,你倒是说说,你有何理由为其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