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曲《念奴娇》。
笛声婉转而凄凉,真是诉不完的相思苦,道不尽的相思泪,闻听此曲柳含烟怔怔地立于原地,望着身侧的一池秋水,思绪瞬间回到二十年前……
终南山无极泉边,一对十六七岁的少年男女正在泉边追逐嬉戏,不一会双双累了,席地依偎而坐。
少年一身锦袍,英气袭人,少女一身浅蓝色束腰长裙勾勒出曼妙绝伦的身姿,一颦一笑间宛若西子再世,美艳不可方物!
良久无言后,少女轻声道:“师兄,我给你吹奏一曲如何?”
那白袍少年点点头,倚在身后的石头上,满脸期待地静静聆听。
少女取出一支翠绿色的竹笛,盈盈一笑道:“我新学的一曲《念奴娇》,若吹得不好,你可不许笑!”
白袍少年笑道:“师妹精通音律,谁人不知?我怎敢取笑你呢。”
少女粉腮一红,将竹笛缓缓靠在朱唇上,美妙绝伦的笛声顿时回荡在山谷之中!
白袍少年微合双目,静静地欣赏着优美的笛声,听到动情处忽地站起身,单手一晃,一柄精光四射的宝剑已随着一声龙吟擎在手中,伴着笛曲将宝剑舞将开来!
但见着少年虽年纪轻轻,剑法却异常精妙,衣袂晃动处剑影纷飞,气势如虹!
一曲终了,少年收剑含笑而立,少女轻轻放下玉笛,取出丝帕走到近前边替少年擦拭汗水边道:“师兄的剑法又精进许多了。”
白袍少年呵呵笑道:“是么?”少女含情脉脉地点点头,少年伸出手来,忽然握住少女的柔荑轻声道:“寒烟,这还不都是你的功劳……”少女轻轻欲将玉手抽回,谁知少年握得更紧了,少女轻推着娇嗔道:“师兄你……”
白袍少年不待她说完,早已趁势将她的娇躯揽入怀中,炽热的双唇不知何时已经吻在少女的朱唇上,少女半推半就间整个身子早已经瘫软在少年怀中。
两人正忘情之间,少女突然周身触电般一颤,下意识猛地推开少年,花容失色道:“不……不行……”
少年满脸通红,支吾道:“师妹,对……对不起……”撒腿跑到无极泉边,捧起冰冷的泉水往脸上猛泼,好让自己能迅速冷静下来。
不知何时少女已来到他身后,望着少年的背影轻声道:“秋师兄,我迟早是你的人……”
白袍少年正一愣间,一阵浑厚的钟声突然在山谷间响起!
钟声响了三次,无极门的弟子都知道,这是发生大事才会敲响的预警钟声!
而钟声响起时,白袍少年俊朗的面容突然为之一变,他与师妹对视了一眼,彼此都明白了对方眼神中的含义。若非出了极其要紧的事,掌门断不会下令鸣钟示警,二人双双站起身来,少女也顾不得整理妆容,将竹笛收入袖中,道:“秋师兄,一定出事了!”那少年也正色道:“咱们快回去罢。”言毕拉着少女的玉手往山上疾奔!
二人气喘吁吁来到山顶,只见大门前左侧巨石上“无极门”三个大字已被人不知用什么东西砸得模糊不清。
白袍少年先是一惊,发足奔上山门,就见内堂外乌压压站着足有百十号人,双方剑拔弩张,怒目相视!
少年不由分说,一纵身,越过众人头顶,落于堂前,只见掌门恩师丁寻铁青着脸站于堂前。
白袍少年拜道:“师父,他们这是……”话音未落就听堂下一人怒喝道“丁老爷子名震江湖,难不成今日果真要包庇弟子,窝藏采花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