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怎么想的?”那就对他进行最后一个考较吧,任思问道。
唐二眨了眨眼睛,任大哥的这个问题有点不好答。但他可不敢像任思一样,半天不回话。所以他边想边道:“我觉得不必管。”
先给此事定下结论,然后他又道:“有泉大哥虽然来自靠山国,但他的行为表现,以及过去的种种都没问题,我们不能随便怀疑一个无辜的人,让人寒心。”
“再者,有泉大哥是个明白人,他应该清楚当下的形式,所以他不可能做对不起我们的事。”
“章承启如此做法,估计是得了靠山王心无咎的授意,根本不会有用,甚至更会激起有泉大哥的反感。”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有大哥你在,你就像一个人,家门口有一窝蚂蚁。在你的照顾下,你随便撒些粮食,就可以让他们过得很好。但若他们违背了你的意志,哪怕蚂蚁的护卫再多,藏得再深,也逃不过巢毁蚁亡的结局。”
说到这里,任思皱了皱眉,立刻打断了唐二,人人都爱听马屁,但任思似乎是个例外,他对此甚至有些反感,或者说警觉。他更愿意别人多提他的缺点,不对的地方,这样才能让自己真正强大。一味得听些歌功颂德、夸奖的话,听多了会让自己麻痹、产生错觉,高估了自己。
有多少帝王都是因为身边全是马屁精,渐渐的迷失了自己,以为天底下就自己最正确。结果往往是在得意忘形中失败,他们其实是败给了自己的骄傲自大,败给了自己的错觉,败给了身边那些马屁精。
“你别这样说,不要把我想的那么强大,也别低估了所有人。”任思打断唐二,接着又感叹了一句:“这个世界很大,我也很渺小,说余老二是井底之蛙的同时,其实我自己何尝不是什么也不知道呢。”
任思对唐二的考较结果很满意,他能看清大势,懂得人心,最重要的是他的本心,跟自己很合拍,对自己胃口。
“靠山国搞这种挑拨离间的小伎俩,就像生死擂上,吐了对手一脸口水。除了造成恶心之外,只会激怒对方,若是遇到没脑子的对手倒还有些用。但面对我们,他敢如此玩,我们就一定要给他个教训。”任思给此事下了论调。
他接着说道:“明天的谈判开始,给他们施加压力,想和谈就老老实实放点血出来,让我们满意了就谈,不然我不介意到他们王城去逛逛。”
唐二听了心潮澎湃,有了任大哥这句话我就有底气了。章承启,老小子,尽玩些恶心人的小手段,明天开始看小爷怎么玩吧。
“时间也不早了,你回去吧,也别太操劳了,我可不想看你年纪轻轻就白了头。”
“呵呵呵,大哥说笑了,我走了。”唐二憨憨地笑着,对任思行礼离开。
回去的路上他突然想到了一点,任大哥好像对自己告密心有泉这件事并没表态,即没说好,也没说做得不对。那我以后该不该继续盯着心有泉?任大哥心里又是如何想的呢?
唉~我这是怎么了,竟琢磨猜测任大哥的心思去了。任大哥曾说过:男子汉大丈夫,就应该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只要我问心无愧,就尽管做好了,想那么多有的没的干嘛。
“惠儿回来了?在柳姑娘府上吃的什么?”心有泉迎上肖宛惠关心地问道。
“也没什么,青青姑娘爱吃素,但也配了几样肉食。跟火凤、红衣我们几个各取所需,桌上也相谈甚欢。”肖宛惠接过心有泉递过来的茶杯,笑着坐到他身旁。
“今日章承启来了,我没见他,但他给了我一封信。”心有泉直奔主题,并且拿出了一封未拆封的信。
“信?”肖宛惠把信接过来,看看信封上空无一字,再看看面无表情的心有泉,迟疑地说道:“会是谁写的?莫非是……公公?”
尽管心有泉跟心无咎已彻底决裂,但作为儿媳的她还是称心无咎为公公。
“肯定是他。”心有泉皱着眉道:“这里面的内容我也能猜到个大概,无非是说些亲情话语,谈些他当初也是迫不得已等等。”
“他的意思我也清楚,就是挑拨我与城主的关系,让我们互相猜忌。”
“我原以为到了这里就能跟他再无瓜葛,谁成想他真是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
肖宛惠看着丈夫被公公如此明打明的算计,心中即愤怒,又心疼。难道做了他的儿子就该被欺负一辈子吗?我们好不容易从沼柳城的囚笼中逃到这里,承蒙城主看中,给了所有兵权,这是何等荣耀。我们怎能再受他折磨,绝不。
“有泉,既然此信你也未拆,不如直接拿去交给城主,以证我们清白。”
心有泉闻言苦笑道:“哪有你想得那样简单。城主若怀疑你,你便是把此信拿去交给他,他也会想,会不会是你掉包了?真信藏了起来,给他封假信交差。”
“我已有打算了,之所以等你回来,就是想跟你一起看看这封信到底说些什么。”
“啊?那,那好吧。”肖宛惠尽管有些吃惊丈夫的胆大,但他所说的又极为正确,自己无可反驳。
她当即往心有泉身边靠了靠,两个人挨在一起,趁着烛光,看看那个六亲不认、自私到极点的人能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