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跟他们扯了一天皮,什么实质内容都没有。一直都是在纠缠谁是谁非,我觉得他们没谈判的诚意,更像是在拖时间。”唐二跑来给任思汇报道。
“那你觉得我们该怎么应对呢?”任思问道。
大哥最近对我的考较越来越多了,什么都问我的看法。不过没关系,我怎么想的就怎么说,说得不对还有大哥给我把关。
“我想,既然他们想拖时间,那他们的目的就是以谈判为借口,双方休战,最起码在和谈的时候不可能开战吧。”
“他们如今在是非问题上纠缠不清,其实就是想不负任何条件的停战,他们怕,怕我们继续动手。他们目前没把握应对大哥你们那种强大的武力破城手段。”
“我觉得既然他们这么想,我们偏不让他们如愿,我们有必要摆出一副我们已经准备好了,谈不拢就开战的打算。”
“想停战,又不想付出代价,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既然摸清了他们的底细,那就必须让他们大大的出点血才行。”
“虽然我们也不想再把他一下打死,但我们可以以此来威胁,勒索他们一笔。”
“大哥,我们如果这样做,会不会不够光明磊落?”唐二一口气说道此处,看着任思的表情问道。
任思淡淡地听着唐二的分析,对他的表现很满意,即使是自己来做,也是如此行事。唐二目前所欠缺的就是底气,对,一种底气不足,不够自信。
任思又搓着自己的下巴,暂时没理会唐二的问题,而是在心里继续分析。他为什么没底气?因为他做不了主,我们逍遥城目前最大的力量,也是最根本的力量掌握在我手里。
可以说我就是逍遥城的根,是保障,是战无不胜的战神。若是没了我,面对靠山国的大军,他们别说取胜反攻了,怕是自己都保不住。
还有,我之所以敢放心地把一切兵权都交给心有泉,其中少不了这种能应付一切的自信。唐二也好,心有泉也好,甚至包括靠山王、临海王,只要敢有非分之心,对我来说都是随时可擒杀的羔羊。
所以,唐二当然底气不足,因为我就像一把锋利无比的刀,没有兵刃能抵挡,没有铠甲能防,没有人敢面对其锋。
就像小猫初得忘情时的情形,他跟忘情似在争夺主动权,幸好最后理智战胜了疯狂,人性战胜了嗜血。
而自己这把刀呢?谁又能掌控?相反,他们都是按自己的意志来走,是自己掌控了他们。
想到这里,任思再往深处想,我是不是也有些忘乎所以了呢?我是不是甚至都没察觉到,有一只看不见的大手,其实已牢牢握住自己的刀柄。
正当自己意气风发,大杀四方的时候,其实却是不知觉的,按着人家的意图在走。
任思想到了将自己和青青传来此地的,自称未来佛的和尚;又想到了小树口中,那个传授自己强大功法的未知存在;还有,还有将玉红衣镇压在困妖湖,又使她化成蛟龙的不可抗拒的力量。
如今的自己却像管中窥豹、盲人摸象,信息太少了,只能凭空想象,不见其真。
任思愣了愣神,停止了无谓的瞎想,开口说道:“你的想法没错,国家是个很复杂的东西。情谊这东西只能存在一时,即便你给了他再多帮助,哪怕为他流血牺牲。假如换了一个王,就有可能推翻你以前的所有,甚至翻脸成仇。”
“国与国之间,永恒的只有两个字,那就是利益。”
“既然目前是敌对状态,那就不必对他心慈手软,按你想的办吧。”
唐二看任思想了这么久,才说出这么段话,当即回道:“是,我明白了大哥。”
“对了大哥,今天谈判结束后,章承启去军营想见心有泉。”唐二看着任思说道。
任思面带微笑,没有开口,依旧摸着下巴看着他,只是眼中似有光芒闪烁。
唐二看着任思玩味地笑,心里有些没底,但既然任思不开口,自己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心有泉没见他,章承启便留了一封信离开了。”
真的是长大了,自己并没有要他盯着心有泉或章承启,唐二就能想到这点,并且这个情报还很有用。
试想一下,若是一个国家领导人,连敌人跟自己的掌兵大将军秘密往来都不知道,那这个领导人的王位岂能坐得长久。
以自己的眼光来看,当然不在乎,心有泉敢有二心吗?敢有异动吗?即便他敢,自己也能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随时捏死他。
但站在唐二的角度来看,唐二做得完全没错,这才是一个正常人该做的,该有的警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