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舒道:“闽越护使将军欧阳万泰、裴潜尚有兵士五千,战船五艘驻扎沓津,闽越水军强横,不易对付。”
牧野无咎道:“将军韩起率兵一万,驱战马一千假作交易,火烧其船。”
宿舒道:“将军神机妙算,大笔财宝送上门来。”
牧野无咎笑道:“此事做成,两位都是大功一件。”
数人接下来便详细计议细节。张郁青已经无心再听,心中暗思:柳咏南下不知吉凶,怎会做了闽越国使者,必定是同名同姓之人。
一夜,张郁青心烦意乱,眼前尽是柳咏的模样。次日,张郁青便决定亲自前去一探。他到了青泥浦岸边官道等了半个时辰,果见打着闽越使团旗号的使者到来。为首者骑着高头大马,正是两个模样清秀的使者,其中一人正是柳咏。使者团驻马歇息,张郁青请守卫士兵传达昔日故人求见。片刻,传令兵返回道:“特使大人不知何人是张郁青,你速速离开吧。”张郁青心中纳闷,自己与柳咏亲如兄弟,为何拒绝相见,难道另有隐情,不如夜间偷偷入营。
夜间,张郁青潜入大营。只见柳咏正与另一使者对饮。柳咏道:“郡主,近日忆起一些往事。”那使者摘下帽子竟是一名惊艳绝俗的女子,双眼如明月,娇靥如玉,轻声道:“柳郎伴我千里至此,瑶儿心满意足,九死尤未悔也!”柳咏道:“勿吐不祥之言,你我相知,还望天长地久。”郡主道:“柳郎相约每日一诗,今日可有佳句?”柳咏沉吟道:“冰肌自是生来瘦。那更分飞后。日长帘幕望黄昏。及至黄昏时候转销魂。君还知道相思苦。怎忍抛奴去。不辞迢递过关山。只恐别郎容易见郎难。”
张郁青观察至此,认定此人必是柳咏,天下无人有此才情,跳了出来道:“柳咏兄弟,此刻安乐无边,岂知大难在即乎?”
柳咏与郡主跳了起来。郡主道:“你是何人?胆敢擅闯大营。”张郁青道:“柳咏兄弟,可记得区区贱名张郁青乎?”柳咏凝眉道:“张郁青?张郁青?好像哪里听到过?”
张郁青道:“柳咏兄弟,你怎么了?为何白日我营外求见,你却不见我?”
柳咏道:“没有人通报啊?你白日求见了么?”
张郁青道:“你怎么,贤弟?”
柳咏道:“我失忆了,只记得自己的名字,却不知自己身份家世,更不知过往种种经历。”张郁青道:“你我在泰山派结为兄弟,你可全都忘记了?”郡主道:“柳郎,你可忘记那徐有海骗你的事情了,你失忆之事知道者众,怕又是来陷害你的贼人?”柳咏顿时脸色大变,满脸痛惜不能言。
张郁青道:“此女白日阻我等相见,必是心有谋划,此乃险地,明日便有大敌来临,你快随我走吧!”
郡主道:“又是这番说辞,挑拨离间之人何其多也?若为梦瑶复仇,此刻便是良机。”
柳咏拔出双剑道:“歹人又来伤害羽瑶么?”
柳咏一剑指天,一剑指张郁青,乃是动手的礼招。张郁青不愿与他交手,摇摇头道:“兄弟,我不信你真要与我刀兵相见。”柳咏道:“徐有海也是如此说。”柳咏忽而剑气大盛,右剑拍地,剑气淡淡形成一个太极八卦阵。剑气有形。张郁青意欲轻功退开,却发觉剑气侵入双腿筋脉,竟是难以运气。他大惊之余,连忙运造化功护体罡气挡住柳咏一剑。只见双剑如雨连绵不绝攻来,张郁青步步后退,天绝地灭大紫阳手击出一掌,将柳咏击退。幸这一掌两人都竭尽全力,如同山洪暴发,劲气四射,整座大营轰然而倒,围来的士兵仰面摔飞出去。柳咏吐了口鲜血,委顿在地。张郁青大急道:“柳咏兄弟,你怎么样?我可伤了你?”郡主道:“你伤我柳郎,我跟你拼啦。”郡主举剑冲来,张郁青食指一弹,崩飞郡主的单剑。
张郁青道:“辽东都护牧野无咎设局,要强杀人灭口,抢了你们的珠宝。信与不信,尽在你们!”
张郁青转身快步而去。
柳咏虽然半信半疑,思及牧野无咎诸多形迹,也怀疑牧野无咎有所阴谋,便命羽瑶尽率大军为后援,自率十名侍者如卑沙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