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进去吧,免得吓着老熟人了!”
“是!”几声回应,便将此物收回兜里。
“当初若不是田老为我指明前路,又怎会有周某今日?周某自然是感激涕零,怎敢逾矩!田老倒不必对我如此防备!”
“哦?你也记得当初的知遇之恩?做人倒是安分些好。我听闻,最近你可是活跃啊,倒快把我这个长辈不放在眼里了?”
“怎么会呢?周某一向对您毕恭毕敬,唯命是从……怎会,怎会做逾矩之事……”周掌柜言语磕巴,神情紧张。
“那你侄女一事又如何解释?”
“这敲锣打鼓鸣丧事,一环整条北街都传遍了,她的死,是你雇人做的吧?”
“这……这……”
“哼!我早于你说过,莫心急,莫心急,等她的药酒酿造出来也不迟,而你又是怎样做的?待我不在时,便先斩后奏,或者说,是想瞒天过海?”
“田老祥知天下,有什么事是满的住您的呢!”
“那你的意思就是,就算我知道,你依旧我行我素,全然不把我放眼里?”田老眼冒火光,拿起茶杯使劲将其往桌上一敲,击起亲脆又刺人的震慑之音。
周掌柜吓得立马下跪,嗑上几个重重的响头,后方的人马跟着同做。
“自是不敢,自是不敢!小的……小的也是怕我那侄女的秘方被外人盯上了!”
“哦?还有何人,敢做与我对?”
“是……是‘杜康酒馆’的黄老板!”
“田老暂住南蛮期间,黄老板也盯上了我家侄女,一心想与其合作,甚至到了签订合约、一同谋划的地步——”
“你怎会知道的?”
“我是她的亲叔叔,与其父关系甚好,是她父亲亲口告诉我的!”
“那黄生之前便不愿与我同谋,我当他真是个什么正人君子,原来不过也是人面兽心,一个爱财的商人罢了!”
转而看向周掌柜。
“那我便再信你一回!”
“是,是!谢田老!”
周围壮丁搀扶周掌柜起来,再上坐。
“那我那货——”
“自然是不会少你的!马上又到了一月,我所带的‘冰花’比时常的毒性更大,提前一月使用,这次的’酒酿评选会‘一定也是势在必得。”
“三儿,要底下的人把货拿出来。”田老向后方一男童呼唤。
“好。”
不过多久,一壮丁从仓库里扛着几箱盒子出来,叠着放置周掌柜一行人面前。
“老规矩,三箱,一箱五十千克,一千克两万两。”
“这是三百万银票和五十万的银两,您可点点。”说着,周掌柜将一袋子的银子递过去。
“此外,为表歉意,您明年的‘黄粱’进货,我再打上七折优惠,全年有效。”
“嗯。”田老摸摸胡须,微点头。
“这才算会做生意。”
钱货交易完毕,周掌柜准备起身离开。
“慢着。”
田老喊住。
“周生,你虽然脑子灵光,有点能力,但我田某在这柳城干了这么多年,从未栽到任何人手里,我自然有我的本事。还望你常记,谁是把你拉进门的师傅,听的,应该是谁的!与我交易的可不只你一家,你不过是备选项,而我,确是你的必选项。”
周掌柜紧握拳头,却拱手作揖,俯首称臣。
“是!周某必定每日铭记。”
转头离开赌坊,愤懑走于寂静无人的大街。
“哼!这死老头,真把自己当天王老子了!要不是因为只能从你那进货,我早就把你给收拾了!还轮得着你这么个死鬼教训我?”
“我要不先下手为强,只怕你先下手了!谁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无非就是想等丑儿研制成功,独获药酒秘方,然后再把我一屁股甩了,自己发大财去!哼,以为我还真不知道呢!”